一語未畢,若耶便向阿盈發難,破日杖搗風而來。
胡說八道地拖延還沒兩句,便被若耶強勢打斷,阿盈只好罵罵咧咧,硬著頭皮接下這一杖。
她也不由暗犯嘀咕,在迷厄渡時,天帝更比若耶強勢,怎麼此時反倒掉了個兒,若耶招招要命,天帝卻是彷彿畏手畏腳的,難道真是信了她的鬼話?還是當真顧忌盈闕?
在阿盈與若耶打鬥之時,天帝繞過她,殺向花簌。
阿盈本就敵不過他們,此時左支右絀,根本來不及回身去救。
幸好有個攪屎棍,誰的事都愛攪一攪。
阿盈看到阿玄指揮著魔軍去擋天帝,好歹能攔一攔天帝的腳步。
她這邊正打得心驚膽戰,那一道討厭的聲音卻忽闖進她耳朵。
“阿盈姐姐,你如何這般廢物,你不是盈姐姐的影子麼,怎地還不及她的三分厲害?”
阿玄看了會兒,見阿盈被她父君逼得上躥下跳,只能拿命拼著讓若耶騰不出手去動花玦,也甚是疑惑,影子不是該與主人法力共通麼?
阿玄一邊想著,一邊起手掐訣。
眾人都在打鬥,無人顧得上理她,是以阿玄很快便從黑色的土地下凝起一團紫黑之氣。
阿玄左右張望一番,從被天帝打翻在地的魔兵中,隨意挑中一個看得順眼的,將那團蠢蠢欲動的紫黑之氣摜入他體內。
那本已掙紮不起的魔兵,立時恢複如初,見阿玄招手,即來到她身側,靜默而立。
鳳守似有所覺地偏過頭來,除他以外,再無人留意到這點變故。
阿盈快招架不住了,崩潰大喊:“天帝都要得手了,你還盯著花玦殺什麼!你是被天帝打壞頭腦了嘛,花簌一死,你還拿什麼反敗為勝!”
若耶卻彷彿狂暴了似的,雙眼通紅,神情狠戾猙獰:“你們都要死!”
阿盈見他如此,與在迷厄渡時截然不同,異乎尋常。
她躲開力有千鈞的一招,忙喊阿玄:“魔女!快看你爹怎麼瘋了?”
阿玄投來一眼,她一看便知不好,若耶這是已在被濁氣徹底侵吞神智的邊緣。
阿玄當下什麼也顧不得,撲過來從身後拽住若耶,但若非那個一直跟隨的魔兵及時拉了一把,她也險些捱上一杖。
阿盈覷空看向花玦那邊,直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蒼極劍都已捱到花簌的頭頂,只有衡灩的鈎鐮刀險險架住這柄屠殺的劍,花簌才不致被劈成兩半。
但鮮血已從發際滾下,劃過額頭,從鼻尖滴落。
天帝橫劍一掃,在鈎鐮刀上擦出火星。
天帝雙唇未啟,十指未動,道道殺訣已殺向花簌、花玦,與衡灩。
這下子衡灩自顧不暇,翻身閃避,半抵半扛下一半神力。
而花簌、花玦一動不動,危矣!
就在這時,一道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瘦弱身影飛身撲來,抱住花簌。
“娘!”
阿玄的聲音炸在阿盈耳畔。
阿盈還沒理明白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是誰,天帝的殺訣已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