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闕有些詫異,又重複了一遍:“她咒罵陛下。”
陸吾皺著臉,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說道:“她當著陛下的面也罵,再說她罵得越狠,自己哭得越厲害,陛下還得哄著她,隨她去吧。”
“如此說,不像是搶了心上人。”
“搶什麼心上人?她喜歡的是陛下的義弟,兩情相悅,還是陛下撮合的,他們之間的事兒,小孩家家莫問!”
“哦。”
臨走前盈闕說道:“神殿裡的東西我會去看,沒有死絕之前,昆侖還是我們家。”
“你怎麼還記得這事兒!別靠近神殿,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許去,等我哪天死了,就管不了你了,總之我養你這麼大,你不能氣死我!”說到後面,陸吾幹脆開始耍賴。
盈闕瞥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說了聲好。
明明嘴裡說著酸,可除了要留給白澤帝君的那個,剩下的一口沒浪費,全進了他的肚子。
陸吾還拿著那個看起來最酸的,在後面喊:“哎,真不幫我給你師父啊?聽說他還罰你抄書來著,他真的很怕酸的!哎——”
入夜,清風穿谷,魔族披星來襲。
鳳帝隻身前往應戰,月至中天,無一魔過江。
盈闕魂不守舍地前來找白澤帝君,卻見陸吾正提著一隻籃子進去了,滿滿當當一籃子空桑果,上面草草鋪了層書卷。
“帝君~睡不著啊?正好我來找找你聊聊這兵書,現在的娃娃不錯,這兵書編得真好!”
盈闕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哎哎,這果子酸的,真酸的,你吃不得!”
“瞧它這粉嫩水靈的,老小子還護著不讓我吃,肯定甜的!瞅你這小氣勁兒!罷了罷了,本帝君不稀罕……”
“唉喲,你怎麼還搶!”
“本帝君我就……咦——酸!”
盈闕這時才掀帳進去,白澤帝君正捂著嘴,一臉糾結,滿眼惆悵,而陸吾則在悠然自得地收拾他的兵書。
白澤帝君還在心疼他的牙,酸得說不出話來,陸吾便好心地代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澤帝君連連擺手,從茶盞裡撈了一把茶葉嚼了會兒才緩過來:“來得正好,剛巧有事要告知你。天帝把花皇一族派來了,花繾也要來。”
盈闕愣了一下,陸吾已問道:“四公主不是帶足了醫仙麼,他們一族並不善戰,怎麼派他們來這裡?”
白澤帝君說道:“行雲打聽來,天帝得知花皇之子跟隨魔族去了萬魔窟,氣得不輕,便把他們一族發配來了。”
盈闕說道:“可花皇已將花玦放逐,他的事已同山河宮無幹。”
白澤帝君搖頭道:“花繾明裡撇清,暗裡私放的把戲天帝能看不出?這回你們把魔子讓魔族搶了去,致使魔君開啟封印,他能不氣?”
盈闕不以為然:“神族如此對待魔族,戰爭不過早晚。”
白澤被噎了一下才道:“那戰爭的起因也不該是你們。”
盈闕平靜地反駁:“盤古大神才是起因,神族的放棄才是根由。”
白澤帝君吹著鬍子瞪著眼,平了會兒氣,才面朝陸吾,客觀地評價道:“咱家這姑娘淨說大實話,昂?”
陸吾哼著鼻音回道:“嗯——”
盈闕見他們無話,便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