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京沂揉著後腦勺,懵懵然望著面前笑得和藹的神女,眼淚花花地撲進了她懷裡,“阿盈師叔,你終於來救京沂了!大哥哥、小師叔還有師父他們都被抓起來了!我們快去救他們……”
“不急不急。”阿盈拍了拍京沂哭得一顫一顫的後背,把她從懷裡拉了出來,一邊翻她的衣裳袖子,一邊敷衍地隨口瞎哄。
“師叔在找什麼啊?”京沂順著阿盈翻找的動作抖了抖手腕,好讓她翻得更快。
琅七在一旁催促阿盈趕快先將京沂帶遠一些,他要留在這裡抵擋一會兒。
阿盈不聽他的,繼續翻京沂的裙子,已開始扒她的領子了。
京沂大概猜到她在找什麼了,急道:“阿爹他們給京沂救命的寶貝都被那個大妖怪收走了!”
果然,盈闕送給她的渡緣十二鈴都沒了。
“活該,讓你哪裡都敢來,給你長長記性!”嘴上說得厲害,阿盈手上也未停下,“我記得你師祖給了你一道法印呀,那個收不走的。”
“是哦,不過大妖怪把我們關起來之前將靈力都封住了,用不了……就藏在京沂耳朵後面!”京沂使勁地把耳朵往阿盈面前湊。
妖兵來得很快也很多,就在阿盈把京沂扒拉來扒拉去的時候,牧化已帶著一叢一叢又一叢黑壓壓一大片的妖兵過來叫戰了。
牧化很吃驚琅七竟然回了妖國,琅七也很吃驚牧化竟然不是追他而來的。
龍女果然說話作數,說不偏幫就不偏幫,連呆的地方都不偏不倚,幹脆帶著舊年兒飛到了明珠上坐著。
琅七聽得阿盈與京沂對話,便知道了她的打算,不再強求她帶著京沂先走。畢竟這裡無處可藏,他也不知道是留在這裡危險些,還是逃往下一淵死得更快一點。
他在前頭攔著,先與牧化說了一陣子話。
他們倆本是沒什麼話可說,不過牧化作為琅上的忠臣良將,代琅上要與琅七說的話還是挺多的。
只是不知道,在琅七原本的打算裡,此時暴露是在謀算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啊。
阿盈此時已顧不上猜測琅七的算計,她已將白澤留在京沂身上的法印取出,以東望山之法,施展法印之能。
此時,龍女陰惻惻的聲音從天上落下:“你若再敢打碎本座的明月,本座扒了你的皮。”
阿盈無聲地叭叭著嘴唇,暗自回懟,臭龍婆,明明就是會發光的珠子而已,充什麼大臉盤月亮!
迫於龍女淫威,阿盈還是飛得低了些,把法印壓了壓,朝向那大片還沒動手的妖兵。想了想,她又改向對準那還被琅七拖著,叭叭動嘴的牧化,嘿嘿壞笑著,正準備動手……
“小賊畜休要在本座面前耍花招,他們打碎了,也算在你的皮子上。”
阿盈:“……”
阿盈對著目光已被吸引了過來的牧化,努力微笑。
牧化雖是為追阿盈而來,但竟在此地碰到了暗中潛回妖國,顯然是圖謀不軌的琅七,有琅七在前,牧化確實已顧不上阿盈,只分派了幾隊妖兵來捉阿盈與京沂,他自己則帶著大半妖兵對付琅七。
瞧那陣勢,怕是生死不論。
危急之時,阿盈祭出法印,四周妖兵皆被橫掃出去。大抵是念及京沂年紀小、修為弱,白澤畫下的法印,並不是多兇悍的殺陣,而是極其堅固的守陣。
當時白澤想的大約是,京沂能遇見的最危險的事,莫過於跟隔壁山頭的山神孫女兒扯頭花了吧,這陣法鐵定能堅持到她阿爹阿孃叔伯姑姑哥哥姐姐師父師叔們隨便一個過來撐場子。
阿盈揮出玄綾,將琅七攔腰捲起,扯進了法陣,牧化緊追而來,電光石火之間,阿盈隔空擲出一樣小物,正好丟進了牧化因呼喝而大張如盆的嘴裡。
法陣落成,牧化與他的千百妖兵都被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