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不懂啊?”
“我懂啊,哥哥他是因為姐姐不顧惜自己安危,拿昆侖令救他,所以生氣。那你懂不懂啊?”
“我也懂啊!施主姐姐覺得只要能救施主哥哥,什麼東西都不稀罕,沒什麼可氣的。”
“那他們是有什麼不懂啊?”
“不曉得啊……”歸了小和尚懵懵的,“那他們在吵什麼啊?”
花簌也懵懵的:“不懂啊!”
最上面那顆頭,眼睛眯眯笑:“此乃閨中情趣是也,小孩子看不得,看不得!”說著,伸出胳膊一撈,把下面那兩顆頭給摁回了門內,“小歸施主,你上課不遲了嗎,不怕先生打手板了嗎?”
“哎呀!要走了!是要走了!”花簌如夢初醒,抄起功課便要走,跑到門邊,才猛地頓住,左右匆匆張望一番,最後指著窗牖,“走窗子,我走窗子!”
空心微微笑:“也好也好!小歸施主翻窗當心呀!”
花簌跳窗跑了,空心拎起歸了的小耳朵:“走,念經去。”
“誒誒誒!師父輕點,我念!我念!”
外面那兩個呆子面面相看,都不說話。
忽然,花玦哼地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罷了,我同你置什麼氣?”說罷,屈指敲了盈闕腦門一下,“他們說的可都聽見了?”
盈闕覺得不疼,盯著他點點頭,猶疑著問道:“真的不氣了?”
花玦爽快道:“不氣了,咱們好好講話。”
盈闕含笑又點了一頭,想起什麼來,又道:“可是那真的沒什麼好氣的。”她認真地解釋道,“那天你的傷很重,不給你治好的話,我便不能留在你身邊了。若是我來給你治的話,傷好了,你也會被寒氣侵蝕內裡,若我將寒氣從神力裡剝離出來,我會虧損厲害,還是得用那枚昆侖令才可複元,不如剛開始便用它給你療傷。用掉了它,我也不會有什麼危難。”
花玦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
他又在盈闕跟前蹲了下來,捧住她俯下來的臉,告訴她說:“阿盈,你記著,不管你有多歡喜、多愛一個人,你也不能為了他,不顧惜自己。不管愛誰、恨誰,那都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阿盈你會記住我的話的,是不是?”
盈闕緩緩搖頭,她不能明白:“為何你自己也做不到的事,要教我做呢?”
花玦想了想,說:“我不愛吃糖葫蘆,卻賣花賺錢給你買來吃,對不對?”
盈闕點了點頭。
花玦又說:“你不會種花,卻也想我種許多顏色的花兒,種滿我們家的小院子,是不是?”
盈闕又點了點頭。
花玦接著說:“那我要你做到我剛剛說的話,好不好?”
盈闕搖了搖頭:“這不一樣。我歡喜吃你買的糖葫蘆,也開心看你種滿一院子的花,可是我不願意看著你受傷,看著你死在我面前。”
“好吧。”花玦又想了想,“我教你的話你聽不聽?”
“想得明白的聽,想不明白的不聽。”
“哪裡不明白?”
“都明白,但不想聽。”
花玦正色道:“那你要是不聽,我便會難過,很不開心,那你聽是不聽?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已做了你的上門駙馬,你卻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也不肯答應我嗎?”
盈闕望著他的眼睛,為難地問道:“我若不答應,你會哭嗎?”
花玦悶聲輕笑:“可以試試。”
盈闕從椅子上滑下,蹲到花玦對面,抱住他的脖子,她忽然覺得很難過,可她依舊很認真地回答他道:“好,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