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兩聲同時喊出,甚至阿元還快了一瞬。
影卿狐疑地看過去,當下也不急著去攔白奕了,彷彿有誰比她還急?
不過白弈似乎比她還疑惑:“什麼?”
阿元淡淡地瞥了眼影卿,才解釋道:“此女奸詐,怕是與魔女勾結,寶殿裡情勢不明,還是問清了好。且有諸位尊者在,一時也不會有大失。”
“嗯,說的是。”
影卿見阿元說服了白弈,雖說鬆了口氣,卻又默默心疼起自己來。
影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的神色,一面想著自己哪裡露了馬腳,才使得阿元這樣篤定,一面扮著盈闕的口吻,周旋道:“我不想跟你打架。”
阿元的劍更逼近了一寸,直貼上了影卿的脖子:“本君也不想和你磨工夫。”
影卿冷笑一聲,她不是盈闕的脾氣,沒有盈闕的性子,自盈闕被天族從她身邊帶走,忍天族,忍花玦,她早已忍了一肚子的火。
眼下還要忍天族,她是萬萬沒肚量再忍了。
癲迷?你才癲迷,你祖父癲迷,癲迷你個二瓜皮!
玄砂裹著素手,影卿一把握住劍身,往後一拽,可惜被阿元旋著劍柄搶回去了。
影卿冷然道:“才抓了我一回,眼下又欲殺我,天帝是打定了主意,欲與昆侖決裂麼?”天帝定沒定主意她是不知道,不過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將盈闕扮到底。
白弈眉頭一皺,盈闕被帶迴天宮之事背後牽涉魔族,諸方不曾洩露,眼前這女子若不是盈闕,又是如何知曉的?藏得這般深?
他偏頭與阿元對視一眼,阿元仍篤定地搖頭。
看著他們,影卿靈光一閃:“是蟲子……”
山河宮裡的蟲子多是不假,但盈闕身邊,除了在萬魔窟那段日子,從來都沒有蟲子敢近身的。山河宮盈闕去的不少,那裡的蟲族大多都修出了靈性,往日一見了她,早結伴逃之夭夭了,哪會成群結伴地湊上來。
花皇都沒瞧出自己的底細來,那群蟲子還能忽然就生出慧眼,挑著人來欺負?眼下看來,定是天孫元的手段。
阿元坦率地點頭承認了重新把劍抵上影卿的脖子。
影卿忽而堆起了滿面的笑,兩手握著劍尖,小心地避開劍刃,離阿元稍稍近了些。
看著盈闕的那張臉冷不防笑得眉眼彎彎,白弈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下他對阿元的話深信不疑了。
阿元皺著眉:“好好說話。”
影卿仍笑著:“大水沖了龍王廟,是自家人呀!”
白弈握住阿元又要舉劍的手:“說能教我聽得懂的話。”
影卿聳聳肩:“我是盈闕養的那隻小狐,在廣山寺我們罵過架的!”
白弈:“……”好的,這下子更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聽進去了,影卿才繼續道,“那日在忘川之畔,你們天族來的神仙要帶走盈闕,花玦不肯,為了安撫花玦,盈闕便把我留下了,扮成她跟在花玦身邊。”
“哦——”白弈點點頭,“既然都說明白了,那我們過去吧。”
“……”影卿,“等等!容我想想……”下一個謊該怎麼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