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玦笑得又傻又甜:“我家阿盈隨手撿的一隻小狐貍都這樣好看,阿盈和我一樣好福氣。”
盈闕愣了一下:“什麼?”
花玦說:“我當初在萬魔窟撿的阿盈娃娃啊,從小就好看,升作上仙,長大了越發好看了,是八荒六合第一好看的!”
“遇上我是這樣好的福氣啊?”
“是啊!”
這時不知從哪裡忽然插來一聲:“嘖!”
不合時宜已極!
兩個看過去,是青驀和京沂,京沂娃娃正爬在青驀的肩頭上,白白胖胖的兩只小手費力地捂著青驀的耳朵,卻沒堵住他的嘴巴。
花玦沖他們笑笑,便跟著盈闕進了院子裡,一眼便認出白澤帝君面前那盆是優曇婆羅。
白澤帝君用法器罩住了整個東望宮,使宮中幽暗,猶如黑夜,獨有一顆夜明珠如明月懸空,流光柔和。
帝君瞧著他們兩個,說:“來得巧,有福氣。”
花玦行禮之後,笑道:“傳說此花以大福德力故而生,使觀者受福,不想我竟能親眼一見,是有大造化。”
香氣濃鬱了許多,清淨微妙,雅沁心脾,遙有佛鈴鐘聲傳來,深滿之音,和雅沉靜,梵音漸近 ,清徹遠播,聞而悅樂。
第三日,忽爾花開,猶如滿月,恍若一夕捲了千堆雪,祥瑞氤氳,芳香繚繞。
白澤帝君一整夜都守著優曇婆羅,清清靜靜,一夜無話。
盈闕一生也只這一次見過這樣靜寂的白澤帝君。
第四日,花謝,芳香散,梵音遠去。
東望宮謝客,白澤帝君留下了京沂,在天族面前,收作東望山大師兄,青丘孫輩行一,青驀的弟子。
送完了客,收完了弟子,白澤帝君也便要打道回府了,帶著京沂一道回了東望山,因東望山上少見甜果蜜糖,便給她帶了許多甜食去。獨盈闕一個回了一趟昆侖去收拾東西。
花玦將盈闕送到了山門口,原還要跟著上去,但被盈闕攔下:“昆侖山的寒氣重,你本該少來,更不該進去。”說著,從他手上接過了小狐貍。
盈闕要轉身上山時,花玦忽然說起:“阿盈,優曇婆羅是世間至美,卻不是我至心悅之花。”
盈闕疑惑:“你說過,你最喜天上的花,最喜如雪之花。”
花玦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轉了話頭,問道:“我的桃花畫得好不好?”
“好。”
“那阿盈把袍子換了好不好?”
“好。”
盈闕褪下袍子,挽在臂上,放出了祥光:“好不好看?”
“好看!”
過了一會兒,盈闕說:“花玦,你該回去了。”
花玦討好地笑央:“我在山門外等你,再送你去東望山?”
盈闕搖頭:“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