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秘法,你牽著我,便也不會被發覺了。”
“哦。”
邊想著,很快盈闕便走到了歸兮臺,不知為何,花皇陛下放任她進來了,不過她倒也不在意為何。
歸來樹和她上次見過的樣子不同了,老了一些。
她喚它老樹,卻也從未想過它會老,她以為歸來樹會一直任她來倚靠,它是唯一的不會嫌棄她的樹了啊。盈闕以為,歸來樹不會老的啊。
盈闕靠近了臉,蹭了蹭歸來樹粗糙的老樹皮,咕噥:“你醜了些,不過我不嫌棄,鸞鳥走了,我與花玦陪你。”
“花玦什麼時候回來啊,優曇婆羅快開花了。”
“花玦說過,我要是找不到他,就來歸兮臺上下場雪,他看到了,便會回來了。”
“我下一場雪好不好,不會很冷的。”
指尖白雪揚,雪下得薄,剛沾上歸來樹,便化作水,浸濕了枝椏,顏色愈發深重。
盈闕摘下兜帽,把小狐貍放在地上:你是不是也想念雪了?
遠遠,遠遠地,輕風飄絮後,綿柳軟枝後,重雲堆煙後,長成花兒一樣的小神君趕了來,急匆匆地,發冠都歪了,長發糊在臉上,可還是好看。
花玦跑到盈闕面前,笑得有些呆。忽而想起什麼,著急問道:“你沒牽著我,未被母君發覺吧?”
盈闕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盯著他,花玦幹笑兩聲,眼睛飄忽了兩下,忽而從袖中捧出一隻雕了昆侖遠山的木匣子,沾染了袖子裡的清香,十分好聞,獻寶似的捧到了盈闕面前。
盈闕開啟匣子,是條白綃裙子,裙擺曳地,同揚起的綾紗,都暈渲了桃花色,裙身上畫了桃枝子,染了桃花兒。
盈闕把小狐貍送到花玦的手上,換上了裙子,笑問花玦,好不好看?
山河宮大殿中,仙官說盈闕帶走了他們的殿下,花皇讓他們不用攔。仙官還要勸,花皇嘆了口氣。
“沒有攔過嗎?攔住了嗎?
他要時日,便給他時日,他母親既還能承,便讓他稱意又何妨。
他是花皇一族未來的花皇,可他也是我的孩子啊。他什麼都明白,又何必要逼他。”
去東望宮的路上,花玦悄悄地問:“怎麼披了件黑黢黢的袍子?”
盈闕也悄悄地回他:“太好看,怕被別人瞧上。”
花玦便痴笑了一路,到了東望宮門口,方才想起來問:“怎麼來了東望宮?”
“帶你來看花呀。”
花玦又問:“什麼花?”
“你最歡喜的花。”
花玦悄悄嘀咕:“一定不是!”卻沒教盈闕聽見。
盈闕見他撫摸著小狐貍,甚是自然的樣子,問他:“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狐貍?”
“知道啊。”
盈闕又問:“怎麼不問問它的來歷?”
花玦從善如流:“那它哪來的呀?”
盈闕回道:“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