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齡酒乃禦用補酒,多加鹿茸、鹿鞭、瀅羊藿,可補腎助陽。
景昭帝身子虛乏,最愛龜齡酒,往常也曾賜給過崔凜,只崔凜那時最是清正自持,忍忍便也過去了。可今日不知為何,瞧見陸青凝這柔白的手、纖細的腰、修長的一段頸,又覺得今日怎就忍得這般辛苦。
青凝並不曉得龜齡酒是何種酒,只是頸間的面板被他蹭的起了酥酥麻麻的癢意,激起一層細小的顫慄來。
她覺出危險來,往後躲了躲:“二哥哥既醉了,喝碗醒酒湯吧。”
她說完站起身,要去拿那一碗醒酒湯,卻被崔凜握住了柔荑,他說:“今日聖上要我伴駕去燕山別院,旨意下的急,今晚便走,安安可會想我?”
青凝遲疑了一瞬,便是這一瞬的遲疑,讓崔凜生出些不悅來,他手上微微用力,青凝便低低驚呼著坐在了他的腿上。
青凝咬咬唇,忽而傾身喝了一口醒酒湯,貼上他的唇渡了過去,想讓崔凜清醒過來。
可他卻趁勢擒住她柔軟的唇舌,輕攏慢撚的挑撥,微涼的指順著她的脊背往上,輕輕跳開了頸間的紅繩。
蜀錦絲緞紛紛揚揚落下來,有香雪般的白膩驟然被冷氣一激,微微顫動。
青凝眼裡蓄了淚,求饒似地:“別,別在這兒。”
外頭還有喧囂的人聲,她卻要在這青天白日下奉承他,青凝只覺得羞恥難抑。
她說:“求你了.....”
男子的聲音卻益發柔和暗啞,低低道:“安安,聽話一些。”
他低頭去擒她的唇,青凝扭頭不應,卻被她捏住下頷轉過來,她被他掐著,只得仰頭承受他的吻。
女娘的青絲落下來,在她腰間迷亂的蕩,青凝忍不住輕顫,眼淚落下來,嘴裡的嗚咽不敢發出聲,張口咬住了他的肩。
外頭的喧囂聲漸漸散去了,有人送了水進來,青凝累到不能動,便任由崔凜替自己擦洗。
她眼睛紅紅的,忽而挑釁似地看著崔凜:“我要回凝瀧院,可現下這副模樣,不知世子要我如何出這個門。”
小女娘臉頰潮紅,含嬌帶媚,顯是方經了雲雨。
崔凜回望著他,輕輕笑了聲:“好,我送安安回去。”
青凝凝目瞧他,正好奇他要如何讓她走出去,卻不妨被他用大氅裹了,徑直抱出了門。
青凝心中一陣後怕,可好在,這會兒院裡靜悄悄的,甚而他一路將自己抱回了凝瀧院,也未碰上個奴僕。
青凝不曉得他用了何種手段,卻也不想去猜度,只軟軟伏在榻上,不去瞧他,低低道:“二哥哥不是今日便要伴駕去燕山別院嗎?怎得這會還不走。”
這會子已是黃昏了,鵲喜也不曉得哪兒去了,小幾上還備著溫熱的茶。
雲泠送了晚食來,就擺在內室的炕桌上。
崔凜轉身端了碗老參粥來,冷白的指握著湯羹,攪涼了送至她唇邊:“張嘴”
青凝垂下眼,一口一口吃下了那碗參粥。
一用完粥,青凝便想躺下歇了,不妨被他撈起來,從後擁進了懷中,她聽見他說:“方用完飯,別躺下,在我身上靠一會再歇息。”
頓了頓,又道:“今兒個既被你絆住了,那便不走了。”
他伸出修長的手,忽而順著她的脊背輕輕的拍,是讓人熨帖的輕柔。
朦朧的燭火中,是最蠱惑人心的溫柔。
青凝忽而不明白,方才不顧她的意願,讓她大庭廣眾之下婉轉承歡的是他,可事後又為何這般溫柔的蠱惑人心?
直到青凝沉沉躺下,崔凜從後貼上來,青凝才忽而覺得,若是崔凜生在帝王家,必定是最合格的帝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容不得她忤逆,想要便擷取,可他又慣會籠絡人心,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臣服,要她死心塌地的獻出一切。
青凝轉了個身,可她偏偏不願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