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裴昭一早便出府去了,蘇瀅領著魏禕行沿著岸邊柳蔭走著,沐著湖風賞景,倒不擔心被裴昭看到。
她想了又想,等徐家人入京,裴昭再大的本事也無法以假亂真。
當下最緊要的,是抓住魏禕行的心。
只要魏禕行認定了她,互許終身,即便被拆穿,他也不會放棄她。
沒有長輩、下人在一旁看著,魏禕行放鬆許多,看著湖光美景,也能說些逗趣的話。
逗笑了蘇瀅,他愣愣誇贊:“蘇表妹,你笑起來真好看。”
聞言,蘇瀅站定,眼波流轉睇他:“二哥哥的意思是,我不笑的時候便不好看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魏禕行有些慌了,急得紅了臉,“蘇表妹什麼時候都好看,在我心裡,蘇表妹便是最好看的姑娘。”
“二哥哥,我逗你的。”蘇瀅嗓音柔柔,羞赧地側過臉去,細指輕扯身側輕垂的柳枝緩解窘迫。
魏禕行臉更紅了。
蘇表妹私底下,和在人前,似乎也不太一樣。
她知道他想求娶麼?那她願意嗎?
魏禕行終於想起自己此行最重要的事。
凝著少女嫣紅的小臉,他終於鼓起勇氣,伸手扣住她雙肩:“蘇表妹,你願意嫁我為妻嗎?若你願意,我保證,這一世都不會納妾,只有你一個。我本事不及大哥,但會拼盡全力守護你。”
蘇瀅望著他,心口微微泛疼。
何其荒謬?她曾告訴裴昭,只心繫他一個,裴昭卻如鯁在喉。
如今,有位光風霽月的郎君,對她說著相似的話。
而他的允諾,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蘇瀅很難不動容,可她唇瓣翕動半晌,終說不出那一句“願意”。
可是,她沒有退路,也沒有理由拒絕。
蘇瀅輕咬唇瓣,從袖中取出一隻寶藍色香囊,遞向魏禕行。
香囊是她這兩日繡的,因前不久才繡過一隻送給裴昭,繡這一隻時,手未生,比先前順利許多,沒花多少工夫。
當初裴昭並不稀罕她的香囊,是她使計,才讓他勉強戴了一回,往後再未見過,不知丟到何處去了。
而魏禕行呢,接過她的香囊時,指尖分明在發顫,語氣也是驚喜到不敢相信:“蘇表妹親手繡的嗎?送給我的?”
蘇瀅垂眸,柔靜頷首。
魏禕行聞言狂喜,當即將香囊懸佩腰際:“多謝蘇表妹,我定日日佩戴,珍之重之!”
柳蔭一側湖水澄碧,另一側竹叢蓊然。
竹林間小徑上,裴昭默然玉立,一雙冷目狠狠盯著柳蔭下的一對璧人。
她究竟繡了多少香囊?她究竟有幾顆心可以系人?
原來,她對著旁的高門貴子,也是這般嬌媚含羞,我見猶憐。
原來,那些他以為只會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她轉身便會使在旁的郎君身上,她只會處心積慮向旁的青年才俊投懷送抱,哪會因他有半分傷心?
裴昭冷冷盯著她望向旁人時含情脈脈的眼,眸光深沉莫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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