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亞瑟一直很在意,為什麼自從希伯侖域回來後,那林就幾乎跟巴利安形影不離,兩人簡直就像是主人和影子的關系。
但不管亞瑟旁敲側擊地問幾次,那林都只是笑著說,他們只是工作加普通朋友的關系。
事實上,那林沒有騙人,真實情況確實是這樣的,只是他們現在的工作內容比較特殊,被允許存在但沒必要張揚。
來到巴利安身邊後,那林臉上還掛著的真誠笑容就消失了,雖然還是微笑著的,但那是他一貫以來的營業假笑。
他問巴利安:“找出來了?”
最近天氣逐漸降溫,巴利安先為他披上一件黑色披風,才輕聲回道:“昨晚抓到的那個臥底沒有熬過拷打,已經招了是誰意圖毒殺光之子。”
說完,巴利安也看向那林,“現在他已經沒用了,該怎麼處理?”
“抹掉。”
那林輕描淡寫地拋下這兩個字,然後也翻身上馬。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騎馬追來的巴利安,冷笑道:“既然他們有膽做這種事,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走吧,我們去會會他。”
巴利安寵溺地看著他的背影,眼底一片溫柔,“遵命。”
……
入夜,希伯侖城內,科爾克拉夫家族此時正全副武裝,所有人如臨大敵,只因他們的家主清楚,一場血腥清洗即將到來。
遭到清洗的原因很簡單,他刺殺光之子的計劃失敗了,還被人抓住了一條舌頭。
時序自由聯邦的所有高層都牢記於心一個保命技巧:不能得罪光之子,一旦逾越這條紅線,就要做好被另一個人瘋狂報複的準備。
而科爾克拉夫家族的家主,此刻正是在等待著這個人,不,應該說是這個組織。
而在他等得冷汗直冒的時候,一個白發異瞳的年輕人卻揹著手,悠閑走入布滿機關的大廳裡。他是那林。
見那林居然敢孤身一人闖入他們佈置好的陷阱裡,科爾克拉夫家族的家主一開始還擔憂他是不是藏著後手,但很快就發現他真是一個人來的,頓時狂喜現身,“我還真被小看了!你居然敢一個人來這裡?”
那林抬頭看向二樓欄杆前的科爾克拉夫家族家主,以及他身後那一眾死士,面不改色微笑道:“晚上好,以光之子的首席守護騎士身份,我來拜訪了。”
知道那林是一個人來的,科爾克拉夫家族的家主氣焰頓時就囂張起來了,以前不敢說的,現在都說了出來,“什麼狗屁首席騎士!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分明是你架空光之子的權力,讓他做個空殼傀儡!”
他手指那林,痛罵道:“想稱王的人分明是你這個賤種!我們只是在替天行道!這裡自古以來就是時序之城,就不該是什麼狗屁聯邦!”
那林只是微笑,沒有接話。
但他這副樣子在科爾克拉夫家族家主眼裡就是強行挽尊罷了,畢竟那林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他們佈置好的朔石陷阱裡逃生。
所以,他才故意激怒那林,只要那林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成功了。
一想到那林被燒成焦炭的慘像,他就笑得很得意,“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早有預料,一個小孩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一直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不祥之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反正你也不可能放過我,那就算拼上全家的性命,我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聽了這話,那林眯起眼睛,終於開口:“遺言說完了?那要不要聽聽我給你們定了什麼罪?”
問完,不等對面回答,他就繼續道:“這裡是血族的領地,你們卻膽敢勾結外族密謀刺殺光之子,這就是你們的罪名。”
“廢話少說!你找死這麼積極!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林絲毫不慌,還笑著糾正:“我不是來找死的,而是來送你們一程的。”
送到地獄裡。
……
巴利安帶人來收拾屍體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大廳中心站著的那林,以及那隻正在滴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