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愣了愣,臉騰地紅了。
鄭鈞笑了出聲,不再看白翊,繼續敲鍵盤,“把空調開啟。”
白翊瞪了鄭鈞一會兒,拿遙控器又把空調開啟,轉身去衛生間拿吹風機。
鄭鈞說,“別老動不動就瞎關空調,你知道啟動一次有多費電嗎。”
白翊氣得捏緊吹風機把手,“不然吹風機也別關了,讓他給你下面吹一宿得了。”
鄭鈞笑著看了白翊一眼,“白翊,你學壞了。”
白翊站到床邊,給吹風機通上電,“從你身上能學到什麼好?”
鄭鈞轉身靠在白翊身上,反手伸進白翊上衣裡,“技術啊,我技術不好嗎?”
白翊身子輕輕顫了一下,一路從耳朵紅到脖子,憋屈地把鄭鈞的手拽出去,咬著牙說,“老實點,不然就出去!”
鄭鈞安分地不再亂摸,但嘴上還是不饒人,“我出去以後,你今晚怎麼睡?”
白翊說,“用不著你管,只要你出去,我寧願整宿睡不好。”
鄭鈞倏地停下敲鍵盤的手,“不用我管,你準備用誰管?你有相好的了?”
白翊自知失言,僵在那裡沒說話。
他從來不是容易失言的人,但在鄭鈞面前,總是止不住地發脾氣、說話不過腦子。
而且鄭鈞是真生氣了,連“我來讓你整宿睡不好”這種渾話都沒順著往下說。
鄭鈞說,“我是你的愛人,不是嗎?”
白翊說,“別自戀。”
鄭鈞冷了臉,“只接受以愛情為前提的實質關系,不是你說的嗎?我又不愛你,不就說明是你愛我嗎?”
白翊一怔,放下吹風機,拔了電,冷冷地說,“過去可以愛,未來也可以不愛。”
鄭鈞心裡一縮,轉身抓住白翊的胳膊,惡狠狠地問,“你說什麼?!”
白翊看也沒看鄭鈞,“溫程近期可能有事問你,對他很重要的事。如果他問了,你別糊弄他,也別為了安慰他而說假話,雖然他這段時間精神狀態不好,但你要如實相告,不然他會更難受。”
鄭鈞咬牙切齒,“回答我的問題!”
白翊沒理鄭鈞,把重要的事囑咐完,用力抽回胳膊,離開房間和診所,去了不遠處的酒吧。
鄭鈞急得拽了件大衣就追了出去,追到一半又跑回臥室,拿手機給溫程打電話。
溫程靠在椅子上正對著工作發呆,接到鄭鈞電話的時候愣了愣,“鄭鈞?”
鄭鈞怒道,“白翊今天見你的時候還見了誰?”
溫程不知道鄭鈞為什麼這麼生氣,還問白翊見了什麼人,莫名其妙道,“就跟我看了個歌劇、吃了個飯,沒見別人啊,他怎麼了?”
“沒事!”鄭鈞正要掛電話,突然想起來白翊臨走前說的話,於是問,“你要問我什麼?”
溫程更莫名其妙了,“我沒問你,是你問我的。”
鄭鈞煩躁地道,“白翊說你有事問我!讓我如實告訴你!什麼事!快點問!”
溫程明白了,但現在勇氣已經消耗完了,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鄭鈞說,“快點!”
溫程硬著頭皮說,“就是我剛才給你打電話問的那些,從以前到現在,你有沒有怪過我、恨過我,會不會離開我這些問題。”
鄭鈞咬牙切齒,“你神經病吧?有沒有正事?沒正事我掛了!你不是自己能做飯了嗎?離開我,你不是也能活?矯情什麼?你得的是相思病,又不是矯情病,抽什麼瘋?”
說完,鄭鈞就掐斷了電話,一路往酒吧追去。
溫程怔怔地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心情更低落了。
鄭鈞推開酒吧後門,一路直奔三樓最靠裡的貴賓室。
砸了半天門,沒把白翊砸出來,卻把樓道裡其他房間的人砸出來了,引來罵聲一片。
侍應生是新來的,不知道鄭鈞是誰,但見鄭鈞是在砸白翊固定使用的房間門,不敢擅自行動,只能趕緊把領班找過來。
領班一見鄭鈞就明白了,問:“鄭先生,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