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程:我一個人懶得做飯,反正別墅幾乎每天一日三餐都要做,我以後吃別墅的一日三餐行嗎?」
「時生:為什麼懶得做?我在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溫程:其實很正常,你來我身邊之前,我本來就經常懶得做飯,只是偶爾做一頓,其他時候就叫外賣,或者吃別墅的飯。現在我少叫外賣,經常吃別墅的飯,可以嗎?」
「時生:現在我不在了,沒有我的打擾,你可以恢複你以前的生活狀態了。」
溫程愣了,心裡被時生這句話說得很難受。
「溫程:你在胡說什麼?我已經習慣有你在的生活了,恢不恢複到以前的生活狀態,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生命裡有你!我很想你。這週末我可以去看你嗎?」
「時生:你不要來回折騰。還有半個月我就回家。」
溫程很沮喪,同時愣了一下。
半個月?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家無精打采地難受了一個星期了?
還以為時生不在以後,自己會一天天數著日子過,沒想到潛意識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時生不在的打擊,下意識地自我保護,讓自己過得渾渾噩噩起來。
本來是逼迫時生精神獨立的措施,卻讓自己這麼難受,真是對自己逼迫時生的懲罰。
「溫程:嗯,我去車站接你。」
頓了頓,溫程又發了一條。
「溫程:除了吃飯、睡覺,在學校還有哪些不適應的地方?」
「時生:有許多,但不是不能克服或忍受。」
「溫程: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才這樣說的嗎?」
「時生:不是。」
「溫程:那就好,你進步這麼大,我很開心。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學習。」
「時生:嗯。」
說著不打擾了,但溫程其實還想和時生再說說話,尤其是打電話聽聽時生的聲音,或者和時生影片,看看時生的樣子,但都忍住了。醫學生很忙很累很辛苦,他和時生聊得越久,時生就越要削減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拿來學習,因此他不敢也不能打擾時生太久。
他又盯著手機訊息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湯快涼了才放下手機開始喝湯。
喝完湯,溫程撐得難受,正緩著,門鈴響了,是白翊的新收的學生助理送安神助眠的營養液來了。
溫程問,“多少錢?”
白翊助理說,“不用給,導師說這是三日份的劑量,多了怕你産生藥物依賴。”
溫程點點頭,“謝謝你辛苦跑一趟。”
白翊助理笑笑,“不用客氣,導師給我報銷了路費,還給了我飯費作為酬勞,我挺樂意跑這一趟。導師讓我提醒您,明天下午3點他來接您。”
溫程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溫程把白翊助理送下樓,回來以後洗了澡,按營養液上白翊標註的說明把營養液喝了,關了燈,靜靜躺在床上發呆。
沒過多久,營養液起了作用,他不再胡思亂想,也不再因為時生長期不在而感到心焦壓抑。
什麼都不想,讓他情緒平靜了許多。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時,溫程看著從窗簾縫隙間透進來的晨光,有些恍惚,算上在首都酒店的那一個星期,自己已經將近兩個星期沒有按時睡過覺了,現在作息乍一正常,突然有些迷茫,有些不習慣。
溫程拿過手機看了看,時生一如既往地沒有發來訊息,也沒有打來電話。明明知道時生沒事不會主動聯系,手機鈴聲的音量也調到了最大,但溫程總也忍不住時常看看手機,怕自己錯過時生的訊息,或者說,是滿懷期待期望時生沒事也能來訊息,盡管每次期望落空的時候心裡都很空落落。
溫程看著手機,嘆了口氣,起床洗漱。
擠牙膏的時候又一次忍不住地想,平時自己的牙膏幾乎都是時生給擠好的,現在自己不擠,就沒人給擠了。
想到這兒,溫程驚了一下。
沒人給擠了?
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