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分別
時生的行李拿去學校了一部分,家裡又變得空蕩蕩的,其實並不空,只是顯得沒有兩個人住時那麼緊湊和熱鬧了,心也似乎不在這兒了,而是被擰起來掛在繩上,牽到學校裡去了。
回到家後的頭幾天,溫程和在酒店時一樣,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只在困得撐不住時才能睡著,醒來之後心裡又難受得不願面對,只想一直睡下去,睡到時生放假回來。
期間鄭鈞來過幾次,但都被溫程三句話不離時生,而且一提時生就要死不活的態度氣得摔門而去。
最後白翊打來電話,“溫程,這樣下去你可能會有抑鬱傾向,無論如何不能繼續下去。我買了兩張歌劇票,正好明天一起去看吧?”
溫程頭疼欲裂,艱難地撐起身體坐起來,“謝謝你,白醫生,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最近實在不想出門。”
“你這樣的狀態要是持續到十一假期,時生回來看到以後會有多擔心?”白翊說,“你們分隔兩地的目的是什麼?時生在努力克服,你也不能懈怠啊。一個人努力始終是不夠的,要兩個人一起盡全力才行。”
溫程閉了閉眼,“嗯。明天我去。”
白翊說,“我一會兒還有病人,來不及去你那裡,我給你配了些安神助眠的營養液,一會兒讓助理給你送過去。你晚上喝了以後,好好睡一覺,明天下午3點我來接你。”
溫程感激道,“好,謝謝白醫生。”
掛了電話,溫程看了看時間,16:39,又黑白顛倒地睡了半個上午加半個下午。
為了不讓時生察覺異樣,一會兒還得起來做飯,然後拍晚飯照片給時生,雖然溫程並沒有胃口,如果不是時生要求每天三餐都要拍照,溫程連飯也不想按時按頓吃。
而且今天還沒有給時生打電話,不過一如既往在晚飯後打就行。
今天做什麼飯呢?
有什麼是既不費力又不會讓時生覺得敷衍的?
炒米飯?不行,還得燜米飯。
蔬菜沙拉?不行,不想洗菜。
海鮮粥?不行,不想出去買海鮮,也不想處理海鮮。
直接叫烤魚算了,偶爾吃一次外賣也沒什麼吧,何況程露家的烤魚是很不錯的。
溫程打電話叫了烤魚。
剛掛電話,門鈴就響了。
溫程愣了,這麼快?
晃了晃神才反應過來,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是烤魚,也不可能是白翊助理,應該是鄭鈞。
溫程掙紮著下地開門,門開以後卻不是鄭鈞,而是提著飯過來的小錢。
小錢見到溫程,非常驚訝,擔心地問:“溫先生!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憔悴成這樣了?”
溫程擺擺手,“沒事。你怎麼來了?”
“不可能,肯定有事!”不過小錢也沒有追問,而是回答溫程的問題,“剛才鄭先生說,以後無論你吃不吃,都要一日三餐按時按點給你送飯,所以我就趕緊跑來了。”
溫程說,“現在下午才4點,離吃飯還有兩個小時。”
小錢進屋把飯放在溫程餐桌上,“準確地說是下午5點差5分鐘,離飯點只有一個小時了。鄭先生說得提前給你送來,不然來不及阻止你做飯。”
溫程說,“我剛叫了烤魚。”
小錢說,“退了吧。鄭先生最近工作忙,孫廚做了從早上燉到下午的補湯,結果剛才鄭先生一口沒喝,而是讓我給你拿來。還有趙姨讓帶來的開胃菜。主食已經在做了,我怕來不及阻止你做飯,就趕緊先把補湯和開胃菜送來,一會兒主食好了,我再給你送一趟。”
溫程虛晃著在椅子上坐下,“不用了,我沒胃口,吃不下,有湯就夠了。你坐下和我一起喝吧。”
“我不喝,這可是鄭先生專門給你的。”小錢擔心地看著溫程,“溫先生,不管發生什麼事,有好的身體才能有力氣解決問題,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溫程點點頭。
小錢離開了。
溫程打電話給烤魚鋪取消了訂單,然後給補湯和開胃菜拍了照,發給時生。
「溫程:晚飯.jpg」
「溫程:別墅做了補湯,鄭鈞讓小錢給我端過來了。喝完這一鍋湯我肯定就撐著了,所以今晚不想吃主食了,可以嗎?」
時生很快回過來。
「時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