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行至輓歌85)e
“拋開身體的部分,單就修複靈魂這部分而言,我們對科特拉維老師或許有一定恰當的修複作用,但真正能起作用的卻是他真正願意全然接納的存在所給予的……”阿達加迦聲音裡充滿了無可奈何並暫停在了這裡。
科特拉維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的結果嗎?顯然是的。
但同時也是一種選擇的意志。
因為他在無以計數次的轉折點和分岔路口,得到過同樣無數次選擇的機會。其中也包括阿達加迦給他的。甚至只要他願意拋開既故作的輕佻與自甘墮落,不再用那些似是而非的方式試探塞爾,反而以最直白的方式,認真向後者尋求想要答案,或者能得到一個不錯的答案。當然,也可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結果依舊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因為他的靈魂從得不到諾迪關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出現了裂痕,因為他接受不了任何不確定的結果,卻也沒有足夠的自信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結果。
如同一個摔破的花瓶,即便重新粘在一起,也會遍佈裂紋。而“治癒”靈魂從來就不是要修複靈魂本身,而是這些日積月累留下的裂痕。
塞爾也是同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所缺失的東西跟科特拉維正好相反。阿達加迦因此當然就無法確定塞爾是否能贈予科特拉維,或者說是“治癒”科特拉維的靈魂。
“他需要塞爾無條件的贈予。”阿達加迦說到途中就看向了帝坎貝爾,並做出了一個明顯停頓。
他話尾所省略的詞彙聽起來相當含糊,帝坎貝爾卻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他沒有挑明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前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阿達加迦直視著帝坎貝爾說:“就像你所贈予我的。”
否則誰都無法預料科特拉維會變成什麼。
無論身體還是靈魂。
“憐憫?!”
塞爾話尾的詞彙終於觸動了對方的另一種幼年起就深植於靈魂的本能——對憐憫、同情和等等與之類似的詞彙被套用在自己身上的厭惡。
“我不需要!尤其是你的憐憫。”
科特拉維優雅盡逝,臉上寫滿了憤怒,淺色的眼底則是兇惡。
跟塞爾記憶裡那頭猛獸一樣,隨時都有可能一躍而起,咬斷自己的咽喉。
事實上對方剛才已經咬了,只是現在的他明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咬斷喉嚨。
跟語言一起迸出的還有科特拉維的反擊,是塞爾所熟悉的、帶著狡猾的預判式的反擊,瞬間就讓他們交換了彼此了位置。
科特拉維成功掙脫束縛後,立刻如同嘲諷般橫過手臂,卡住塞爾的下顎,以抵住咽喉的方式,順勢將後者按住,再整個棲身而上,把自身的全部重量都用來防止對方可能出現的任何掙脫與反擊。
但塞爾就像以往一樣,總能出乎了科特拉維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