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行至輓歌85)d
隨後是戰魔和劍術的對練,以及無以計數的任務所帶來的忙碌,逐漸淹掩埋了塞爾的貪婪。但它並未被消滅,只是暫時藏起來而已。
塞爾逐漸習慣了這種看似千篇一律實際上並不無趣的日常,而且對科特拉維的存在並不會覺得厭煩。
這毫無疑問已經是某種程度的過密關繫了。
塞爾雖然沒有帝坎貝爾那樣出類拔萃的智慧,卻早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族群根本無法用婚姻和血緣來界定實際存在的關系,尤其是肉體方面的關系。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朋友。而情感自然也從很早以前就跟性別無關。
這種藉由“項圈”的絕對控制權,讓他們的身體的欲求跟思考所催生的理智或者傳統意義上的道德完全分離,也讓整個族群在這六百年裡,在絕對恪守著“公約”的同時,也在極盡糜爛的揮霍著族群的天賦。
如果婚姻跟繁衍無關,只跟利益掛鈎;
如果族群中習以為常的“輕浮”所呈現出來的一切行為都不會引起任何背叛與貞潔與否的批判,其本身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如果在這個剛剛開始有親密傾向的時期,他就劃出一條清晰的界限,那麼他們肯定能停在這裡,繼續維持這種程度的往來。當然他們也可能就此分道揚鑣,就像任何友情都會因為時間而終止。可這不符合他本性裡的貪婪,也與這種互相能融洽的相處和配合也同樣默契的妥當現狀相違背,劃清界限也就成為了沒有必要的事。
在科特拉維擅自住進來後的某一天。
具體是哪一天,塞爾顯然已經忘了。
但他依舊清楚的記得看到對方靠在自己的窗戶邊的那個瞬間:光影剪出了輪廓的形狀,淺色的頭發上勾勒出光暈的弧度,跌進同色的眼睛裡,最終由光輝的畫筆繪製出一幅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美麗肖像,不斷的催促著他靠近欣賞。
他的腳不自覺動了,向著對方走了過去。
科特拉維側頭看了塞爾一眼,又把視線重新落到窗外。
他正心不在焉的評價著塞爾屋前因為忙碌而只有灌木和雜草在瘋狂生長的糟糕院子,說出一個在塞爾聽來既無聊又不可能做到的提議。
“我想種些花。”
科特拉維漫不經心的聲音就像一個玩笑。
“顏色越多越好,就像中央城堡的庭院。”
塞爾沒有回答。
他在專心致志的阻止自己走進對方。
停下來。他對自己說。但他靠近的動作不止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加快了靠近的腳步。等他與對方僅距半臂之時,他再度命令自己停下,卻聽到了身體發出的否定答案,並且帶著他的靈魂毫不猶豫的又靠近了一些。
他很快近到足以欣賞對方頭發上那些美麗光斑的距離,同樣毫不停頓伸出了手,在觸到對方頸側的發梢時,他輕拽了一下它們,順著對方微微側歪的動作,固定住了對方的頭顱。
碰觸對方的嘴唇隨後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發展。尤其對方既沒有躲開,也沒有抵觸。
鋪墊,光影,美麗等等,一切都能成為這個短暫瞬間的藉口,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想親吻對方的本能淩駕於理智之上。
盡管這是極為短暫的意外,但避無可避。
在塞爾短暫的接觸彼此柔軟的嘴唇過後又再度拉開距離的時候,對方發出了驚喜參半的抽氣聲,並在他想繼續後退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肘。
“我可以理解為我所想的意思嗎?”
……
開始都是好的。
美好得簡直不敢相信它的確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