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裡,她才是朱家實際控制人,翻雲覆雨不在話下,人送尊稱,冕下。
意為帝君人王級別的戰力。
所以才會有大佬玩弄學妹的流言,實力到了朱映柳這個層次,竟然會和人玩什麼追逃戲碼,這太反常了,是被野鬼上身的反常,大家都豎著耳朵等吃瓜,每天關心謠言進展。
白寒櫻被她拖拽著前行,萬般委屈,這殘酷的結局終於還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所擁有的,不過是貪歡縱情的數月而已。
白寒櫻連落淚都是安靜的。
像個蚌殼,死也不張口。
朱映柳停了腳步,回望她,仍舊緊捏著她的手。
白寒櫻的眼淚成珠滾下,氤氳朦朧中看不清她的冕下。
她的冕下很沒耐心,略顯粗魯的擦掉她的淚,一行拭去,又墜下新的,是斷線的珠子,綿延不絕。
“哭,哭有用,世上哪還有什麼愛恨情仇。”朱映柳說,口不對心,嘴上兇巴巴惡狠狠,動作極輕柔,心想是不是對白寒櫻太殘忍了,可就她這擰巴的性子,不狠不行。
白寒櫻不是愛哭的人,她不流淚,只除了在床上,朱映柳擦著眼淚,還抽空走了個神,不知是在夢裡,還是在哪裡,自己好像得到過誰的眼淚,顆顆晶瑩,是潤澤了心髒的一場甘霖。
於是朱映柳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淚水,她不善的脾氣時常惡劣的冒頭,在床榻上欺負白寒櫻,往往不逼出她的淚水都不停手。
她喜歡白寒櫻看著她,只看著她,充滿愛戀,像信徒愛著她的神明,清溪般透澈的眼睛,沁出一汪波光水色,瀲灩多情。
當眼睛盛不住那晶瑩,終於決堤,像珍珠一樣滑落,朱映柳就覺得心好滿,她俯身去吻白寒櫻的淚,含了笑意的問,“你是仙女嗎?”
流出這仙女的眼淚。
為一個人的著迷是無法掩藏的,只是白寒櫻不信。
無論朱映柳說上千萬遍,白寒櫻都不信自己能勝過那位白月光,能在她心裡佔據更重的份量。
帶著體溫的淚水落在她手上,熱燙,朱映柳壓下心頭泛起的奇怪感覺,似乎是一點兒難過,像一滴墨墜進了清水,層層渲染,直到充斥五髒六腑,她喜歡淚水,但不喜歡白寒櫻因為悲傷而流淚。
白寒櫻不可以哭,淚水那麼珍貴,她都沒有捨得讓她肆意流淚呢,偶爾哭一哭就很奢侈了。
為了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朱映柳硬起心腸,她本就是面柔心狠的角色,對此那是信手拈來,眼看著擦不盡白寒櫻的淚水,只好低聲威脅,“你再哭,我就在這裡做。”
好像有點用,朱映柳想,以白寒櫻的薄臉皮,是絕對不肯的。
白寒櫻果然沒再流淚了,她踮起腳尖主動送上了自己。
朱映柳瞳孔地震,慌忙擋住,“你瘋了?”
這個用好像有點反啊。
白寒櫻又擰巴又一根筋,被阻也不放棄,執著的向前,攀在冕下身上,索求親吻,索求更多。
朱映柳都快招架不住了,明顯的慌亂,白寒櫻發瘋,她理智尚在啊,一邊試圖喚回她的羞恥心,“白寒櫻,你清醒一點,看看我們在哪裡?”
一邊艱難聯系手下,短促的丟下三個字,“來接我。”
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糾纏,甚至有校友的面孔出現,朱映柳怕極了流言再升級,果斷放棄阻擋,任由白寒櫻纏過來,一把抱起她就跑,跑到路口,在人群發出嘩聲的前一秒,鑽進防窺嚴密的車廂。
空間驟然狹小,朱映柳忙著應付八爪魚一樣纏過來的白寒櫻,一心多用,給司機發了目的地,又撥通白康文的電話。
不僅沒用還有心無膽的哥哥已經淪為了冕下的走狗,排不上號的那種,為了得到白家,白康文願意替她做事。
白家真正的天才白以方很早就出走了,根本不認本家,其它都是歪瓜裂棗,這讓旁支的白康文看到了機會,積極鑽營,畢竟白家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的。
朱映柳冷著聲音講,車廂裡的氣氛已經熱火朝天了,白寒櫻從來都是情事上十分主動的那一類——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留住冕下,這會子為了讓她別拋下自己,更是做什麼都願意。
冕下心性可佳,不受影響,但也擔心有些許聲音傳出,讓對方察覺端倪,速戰速決的交代完畢,立刻掐斷通訊,將心神都放到眼前來。
“白寒櫻。”朱映柳膚表都染上了霞色,但心性堅定,眼神清醒,正顏厲色的喊一聲。
白寒櫻眼裡只剩了她,信徒獻祭似的把自己送上來,去吻她的唇。
有美人投懷送抱,傻子才不要,朱映柳接受親吻,但淺嘗輒止,無論白寒櫻怎樣的勾誘都無動於衷。
伸指挑起白寒櫻的下巴,朱映柳看見她的眼睛裡氤氳水色,看吧,誰都不是傻子,白寒櫻知道自己喜歡眼淚,也知道用淚水來引誘她。
不過眼下的事更重要,朱映柳凝一凝神,傾首向前,白寒櫻果然順從的等待,不想眼前人的動作忽的停了。
朱映柳故意吊著她,勾出不懷好意的笑,“白寒櫻,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