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歌在努力讓梅從雪振作起來,畢竟她也不會一輩子留在這裡,在她走之前,得將梅從雪安頓好。
封宮之內景色早已爛熟於心,對梅從雪也沒什麼進益,更容易讓她失去希望,趙雲歌想了想,拉著她在花園裡穿行,沾染一身露水花瓣,站到那道縫隙前。
趙雲歌每日從這裡進出,她踏出去,轉身對梅從雪伸手,“過來。”
梅從雪立在原地,浮出各種各樣的神色,掙紮之後踟躕不前,“我不能。”
“你能!”趙雲歌斬釘截鐵的打斷她,見到她驚恐的眼神,遂柔和了語氣,“過來,梅從雪。”
趙雲歌就在一步之遙的對面看著她,帶著淺淺的笑意,右手掌心向上,“梅從雪。”
帝廷抹去你,但你仍叫梅從雪,這是你的名字,奪不走。
梅從雪看看她,吞下緊張分泌過多的口水,試探的伸手,被牢牢的握住,隻身穿過縫隙,就像穿過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外界一切如常,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而異動。
走過無數遍的帝宮廊道,趙雲歌牽著梅從雪再走一遍,像午後愜意的散步。
走過拐角,不期然撞上一雙眼睛,白以方右手按在腰間。
梅從雪瞬間躲到趙雲歌身後,緊張萬分的抓著她,無意識的加大力氣,指尖幾乎陷進皮肉。
趙雲歌恍若無覺,只冷靜的望著白以方。
白以方又不瞎,看得到,忽的開口,不含意味又確實沉默仁慈,“宮牆以內,我管,宮牆之外,我不能插手。”
趙雲歌點頭,“多謝。”
白以方朝兩人微一頷首,轉身繼續巡視。
她什麼意思?向來腦子靈光的梅從雪忽然不明白,趙雲歌明白就行,邸殿封宮,梅從雪是必死的,白以方算是頂著違抗帝令的風險放了她一條生路,現在,又放她活動,在偌大帝宮裡,當一個睜眼瞎。
趙雲歌回頭去看梅從雪,目光複雜,何止於此,在書面上,大皇子妃已經死了,她是有些手段,蒙騙以前的老帝王還行,但帝宮已經易主了。
也就是說,趙雲歌在這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現如今的帝宮都握掌在那位手裡,她也預設無視了他們的小動作,近乎仁慈。
梅從雪是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她不能被其它人發現,白以方,趙雲歌,甚至於朱映柳,聯手矇蔽了世人。
厲生山厲在水兩人來找殷謙,殷謙第一反應是:“怎麼,有重大突破了?”
厲生山愣了下,“有也有進展,不要急這個……”
厲在水搓手手,討好的笑,“boss,你知道江竹靜跑了吧?”
殷謙點頭,“我知道啊,這不是被通緝的嘛,哈,江竹靜也有今天!”
哈哈,全都被通緝,不能我一個人做通緝犯。
兩人不管殷謙的傻樂,循循善誘道:“boss,江部長可是老帝王優選的藥研江部長,一身才華埋沒可惜了,把她弄過來,想個辦法把她釣魚釣過來。”
“嘿嘿,”厲在水說:“物盡其用嘛,壓榨她,給她吃小鹹菜。”
她還沒放棄偉大理想。
但厲在水說的對,殷謙想,江竹靜別的不提,這專業水平實在夠高,不是老帝王優選,是原著欽點女主,連智商都是柳星橫朱映柳那一掛的,浪費可惜。
“得想個辦法。”殷謙贊同道。
厲生山說:“釣魚吧,魚餌就用星辰藥劑院。”
殷謙側目,“沒發現你倆也是焉壞的啊。”
“過獎過獎。”兩人十分不好意思。
享受生活的江竹靜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一定是錯覺,這盛夏海邊怎麼會有寒氣。
踏水上岸的秦朝露走到遮陽傘下,愜意的躺下,撈過椰子喝水,腳尖晃啊晃,這才是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