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耽擱蘭德爾休息的時間,稍稍說了幾句便走了。
蘭德爾抖了抖身上的毛毯,還未站起身來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按在了軟塌上,陽臺上有夜風吹過,不過怕是最凜冽的風也吹不散面前人身上隱忍的妒火。
蘭德爾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推了推查爾斯的胸膛,“怎麼了?”
惡魔不言不語地盯著他,沒等人開口就將毛毯扔出了陽臺,他半壓在蘭德爾的身上擋住了所有寒風,蘭德爾倒也不冷,就是對他這動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查爾斯彎下腰,滾燙的呼吸噴撒在他的耳畔,渾身帶著危險的氣息,語氣卻有幾分委屈。
“你抱他,你都沒抱過我幾次。”
蘭德爾一愣,剛想解釋他是別有用意,可轉念一想以後若是每次這樣都要解釋就沒意思了,心思一轉便定了主意,於是當下便神情淡淡,也不解釋。
查爾斯也只是心裡妒火滔滔吃味一句,倒也沒想要蘭德爾解釋,他縱是萬般想要將佔蘭德爾便宜的伊凡千刀萬剮,也不捨得將絲毫怒氣放在蘭德爾身上。更別提現在兩人感情日益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他狂喜還來不及呢,傻子才會得寸進尺去毀掉現在的美好。
他嘟囔了一句就俯下身在蘭德爾的頸邊亂蹭,滿腦子想著把剛剛那個死崽子的氣味給蹭掉。
可是也不知道是鼻尖的氣味太好聞還是身下人的乖巧讓他鬼迷心竅,查爾斯忍不住動了嘴,細膩光滑的觸感一閃而逝,下一秒他就變成了仰面倒地的姿態,蘭德爾冷冷地俯視他,潔白如玉的腳踩在他胸膛上。
查爾斯還沒理清發生了什麼,胸膛被踩著的地方卻不由自主地發燙,他順著那白皙的腳踝往上看,蘭德爾生的過分好看,從骨相到皮囊皆是完美無瑕,挑不出一點缺點來,細長的腿此時牢牢踩在查爾斯的身上,使得他血氣上湧。
然而美人此時喜怒不辨,讓他鼓譟的心情裡也多了一分忐忑。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蘭德爾問他。
查爾斯自然記得蘭德爾說過的每句話,可是此刻卻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指哪一句。
幸好蘭德爾沒打算問出來,只繼續道,“大事未了之前我不打算談感情,你也別奢求過多,那樣我會很苦惱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討厭解釋。”
“我做的事情就算毫無緣由,也不需要向你解釋。”
“我樂意親近別人就親近別人,你也沒資格管我。與此相反——”蘭德爾加重了腳底的力氣,輕笑一聲,“你既然已經與我坦明瞭心意,便要承擔後果,你的心和軀體甚至呼吸都是屬於我的。明白了嗎?”
查爾斯很清楚蘭德爾對身邊的任何事都有著強烈的掌控欲,這會讓他有安全感。但他沒想到在感情中對方也是如此,說的一句句話顯得格外無理,卻令他血液沸騰,這種過分的掌控欲幾乎讓他神魂顛倒。
這說明蘭德爾在乎他啊。
蘭德爾沒聽到回答,將左腳也踩了上去,冷淡地盯著瞳孔發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惡魔,又問了一遍。
“明白了嗎?”
“求之不得。”惡魔低低笑了。
蘭德爾挑了挑眉,他懂得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辦法,便含著笑跨坐在查爾斯的身上,感受到那瞬間變亂的呼吸,然後微微俯下身,嫣紅的舌尖輕舔過唇瓣。
“現在可以吻我了。”
——簡直要命。
惡魔看清了那一雙銀灰眸裡的戲謔,卻心甘情願地一頭栽進去。
……
蘭德爾昏昏沉沉間,只想著惡魔難道是不需要呼吸的?他被吻得雙腿發軟,也不見對方有任何換氣的徵兆,最終被一把抱起塞進了被褥裡,再度化成了一灘水。
很久之後,惡魔才告訴他路易斯和尤利塞斯在老地方等他,蘭德爾又氣又好笑,將人狠狠踹下了床。他看不見自己的樣子,自然不知道此時嘴唇紅腫、脖頸和肩膀布滿梅花的模樣是多誘人,惡魔按捺住心裡將人翻來覆去再揉弄一回的沖動,乖巧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