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兔子是你好不容易獵來的,不要浪費了。”
“是啊。”柳扶楹伸手往懷裡掏著什麼,最終掏出一把調味的野菜,“好不容易得來的,不要浪費了。”
她沒接那野兔,也將野菜塞到了裴舟霧的手中。
“別送我,我能行,免得他們一會又來發現你不在就不好了。”
而後,轉身走向深潭。
行動間,還不忘把戲做全了,走的一瘸一拐的。
走到了半道,她又回頭看著裴舟霧道:“那我下個月初一再來看你,你…你要保重。”
說罷,再次轉了身。
費勁走入了水中,下潛之後,湖面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潭水平靜如初,裴舟霧的眉眼卻越皺越緊。
興許,他也覺得惋惜。
這兩日的相處中,他和她之間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剛要細細感受不一樣在何處卻又驟然斷了聯絡,怎麼會不覺得遺憾惋惜。
*
長明觀內。
金梨替背坐在院中的柳扶楹梳頭髮,而柳扶楹自先前進門就沉著臉不開心,金梨便也不敢問為何她明明早晨已經回來過一趟,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頭髮幹了之後,柳扶楹回了屋去歇息。
金梨實在忍不住,追進來問她說:“夫人,野兔烤了吃沒有,味道怎麼樣?”
那野兔是提前從獵戶家買了活的養著的。
柳扶楹哪裡會下陷阱捕獵。
“吃什麼野兔……”
想起那幾個來挑事的守衛,柳扶楹連想都厭煩再去回想,更是懶得說了。
“罷了,明日下山,回頭再來吧。”
休憩一陣過後,柳扶楹去了安置母親牌位的屋裡呆了一下午,她向靈位祈求,祈求母親保佑她得子順利,而這樣的心願,她從未向觀中神明祈求過。
她不信這些神明,他們從未保佑過她,也從未保佑過母親。
翌日。
太陽落山之前,柳扶楹回了上京城。
走的這三日,家中倒是安寧無事發生,就是沈老夫人格外想念她,日日唸叨。
聽說她回來了,沈老夫人連晚飯都不吃了就急急趕去了她的院子。
見到人後,激動的快要哭出來。
明明才三日不見,與老夫人而言卻彷彿已經過去了三年。
“阿音啊,你可算回來了,你離開的這幾日,我吃不好睡不好就盼著你早點回來,我真怕你就這麼一去不回了。”
聽到一去不回這四個字時,柳扶楹心中莫名咯噔著跳了幾下。
裴舟霧會不會也有過擔心,擔心她就這麼一去不回了?
“阿音,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柳扶楹回頭,握住老夫人的手笑著安慰,“我聽見了母親,你放心,往後餘生我都會一直在您身邊陪著您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要阿音永遠都陪著我。”
柳扶楹陪著笑,聽說老夫人才吃了半碗不到的飯,於是又讓人上了飯菜陪著一起再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