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有時景臣會比他們更加操心傅筱楠,傅筱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用他們出麵,景臣都會把她糾正過來。
有這樣一個不是哥哥的哥哥照顧著她,還有什麼值得他們操心的?
傅中天沒再吱聲,率先離開,傅老太太交代了傅筱楠幾句話,就匆匆跟上老伴。
裴思愉看大家都走了,也不再多停留什麼,待傅老太太跟傅中天一起離開後,便也轉身即走,十分的灑脫。
傅筱楠注意到她,視線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眸倏爾若有所思了起。
腦海裡回響起的,是昨天在婚禮上,她問了景臣那句話後,景臣笑著揉揉她的頭,說,“小孩子說什麼情情愛愛?毛都還沒長全呢。”
之後,她看到了景臣的視線注視在裴思愉的身上。
到底,是她的錯覺,還是當時景臣看著裴思愉的眼神,確實帶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為什麼,她會覺得,景臣看裴思愉的眼光,有點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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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飛機,在頭等艙先安置好宋小源,宋言才跟傅寒深在他身邊坐下。
坐下之後,宋言心中隱隱有種惴惴不安地感覺,做了幾番猶豫,才忍不住地,她朝傅寒深問,“景臣是一個怎樣的人?”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傅寒深眉梢輕佻,懶洋洋地瞥過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隻是覺得……”宋言眉目深思而複雜,“他對思愉有點不一樣。”
盡管認識這麼久,但實際上,她對景臣的瞭解度,除了以前從外界的口中得知的那些皮毛,完全就是一無所知。
聽聞她的話,傅寒深黑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哪裡不一樣?”
“說不清楚。”宋言低眸,“隻是從思愉的口中聽到一點事情,總覺得他好像對思愉有點特別,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讓我有點不安。”
就好像,景臣會是裴思愉的災難一樣……
看她凝重的模樣,傅寒深伸過手,捏捏她的臉,“聽說女人懷孕期間,是比較喜歡想太多。”
“傅寒深。”宋言順勢抓住他的手,眉宇間盡是掙紮,“不管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你跟我說說,景臣是一個怎樣的人?你跟他從小就認識,應該是對他很瞭解的。”
讓她清楚景臣是一個怎樣的人,或許才能讓她放心一些。
說句實話,傅筱楠跟景臣怎麼樣,她不太在意,因為這兩人之間熟稔穩固的關係,也輪不到她去在意。
她在意的,是景臣可能間接傷害到裴思愉,或者是直接傷害到她……
宋言不安而懇求的樣子,讓傅寒深有些無奈,隻好是老成的道,“景臣的家世地位,不會比傅家差,雖然父母早早雙雙因飛機故障離世,這麼多年一直願意跟我打理一個公司,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力不高,反之,就是能力太高,早早就學會了人情世故,才懂得取捨利弊,跟我打理公司雖然有我跟他的交情在,但我想他更多的,是想報答當年他父母出事,傅家出手相救他的恩情。”
宋言沒想到,原來景臣跟傅家,還有這樣的故事,略略訝異過後,頓時也明白過來。
難怪,她一直聽外界的人說景臣如何如何,卻從未聽過關於景臣的父母如何如何,原來是已經很早就去世了……
“像景臣這種人。”頓了頓,傅寒深沉吟了下,接著又道,“看似風輕雲淡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玩世不恭讓人以為他輕佻隨意,但實際上,如果他真正想要展露風頭,在這個城市裡,恐怕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對於景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也沒幾個人比傅寒深看得更深入。
正因如此,有景臣在,哪怕是直接把公司交由他全部打理承接,傅寒深也並不需要擔心什麼。
於他們之間,錢財這種問題,顯得並不重要,重要的不過就是一份情誼,倘若他想要重新奪回公司,景臣定然二話不說就退位讓開。
當然,傅寒深現在是沒有心情再回去管理那個公司的,如今的他,早就已經將目標瞄到海外市場,這裡的事情,自然全部交由景臣來處理了。
聽了傅寒深對景臣的不低評價,這讓宋言又是有點吃驚,能讓傅寒深稱讚的人,似乎還沒有幾個。
遲疑了會,她禁不住又問,“還有其他什麼?”
“傅筱楠喜歡他。”傅寒深淡淡隨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宋言啞語,“這個……我已經看出來了。”
所以她才擔心,景臣可能會傷害到裴思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