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痛快地發洩過一次,宋言已經將所有的情緒幾乎都收拾好了起來,內心裡雖偶爾會有悸動,不過此刻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雖然父親的死跟傅寒深多多少少脫離不了幹係,但至少,明白過來所有的事情,也不至於像剛開始那般難以接受。
起碼當時開車的人不是他,也就不需要她背負太過沉重的枷鎖,她的思想沒那麼陳舊,不會因裡麵有他的因素才導致那一場車禍從而憎恨埋怨。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心,她懂得自己對他的感情,在他的麵前她就好像不受控製地沉淪著。
如果可以好好相愛,為何又要選擇相互責怪?
人的一生本就不長,遇到一個人很不易,跟唐慕年的失敗,讓她更懂得該如何維持一段感情,懂得取捨。
隻有這一次,不想再錯過……
回到酒店,宋言不斷地輕撫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枚中指上的,早已不知何時取了下來。
她低眸望著無名指上精緻的小東西,嘴角勾了勾,心裡彷彿注入暖流,讓人心裡情不自禁的暖暖的。
傅寒深去浴室洗了澡出來,身上隻裹著一條浴巾,暴露出他緊窄的腰際,寬厚的胸膛,修長的腿,線條比例完美的身材。
見她獨自一人坐在床沿邊像是樂嗬嗬地傻笑,他闔了闔眸,便邁著優雅長腿,在她身邊坐下來,掃視了她手指一眼,突然冷不防地蹦出一句,“很喜歡?”
宋言抬頭看他,抿了抿唇,狐疑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傅寒深瞥了瞥她,冷峻麵龐又是一副傲然之色,“問我之前,先回答我的話。”
宋言上下瞅他,“為什麼不能你先回答?”
“我先問的你,自然是你先回答。”
“男士優先。”
“……”
不跟她繼續這種幼稚地到底誰先回答的問題,傅寒深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倒了一杯水喝下,爾後才涼涼說道,“今天剛買。”
語氣莫名有點幽怨的感覺。
宋言盯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這麼說,原來你早就來這裡了?”
傅寒深沒有否認,又喝了一口水。
她眯起眼眸,“那為什麼之前不出來?”
偏偏是在她看節目看得最忘神的時候,故作神秘地又淡定地在她身邊坐下來,到底是想給她驚,還是想給她喜?
她看,分明是前者更多。
傅寒深放下水杯,慢條斯理地轉身看她,黑眸不知道該說是幽怨還是深邃,不發一語地看著宋言,看得她突然有點手足無措,心髒直跳。
張了張嘴,她剛想說點什麼,這時,恰好有人按響了門鈴。
還沒讓她站起身,傅寒深的視線倏然就從她身上收回來,轉身踱步到房門邊,開啟房門。
外麵是酒店的服務員,將一袋遞到他麵前,“先生,這是您之前要的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