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源頓時無神,“那爸爸跟宋大言呢?”
石恆如實說,“好像也不能來了。”
“……”
他們又一次的欺騙了他的感情了是不是?
說好的要一起出國呢?說好的要坐飛機呢?說好的要在機場等呢?
結果呢?
宋小源真感覺到,來自大人世界複雜的那種深深地惡意!
都是在欺騙他純潔幼小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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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後,傅寒深就帶著宋言進了屋,徑直上了二樓來到房間內,回身來看到她紅腫的眼,略有無奈。
指腹摩挲著她的眼眶邊沿,他聲音溫柔而繾綣,“現在好點了?”
宋言回答不出來,喉嚨仍舊哽得難受,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裡發出一個音節,“嗯。”
聲音有沙啞而嚶泣的味道。
“先去浴室裡洗個澡。”他牽過她的手,彷彿帶著一個迷途中的孩子,往浴室內走去。
宋言沒有拒絕他,或者說她此刻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做點其他什麼,隻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任由著他牽著自己走。
此刻的他,就是那顆能讓人盡情依賴的大樹,為她遮風擋雨,讓她可以盡情肆意。
在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也能如此放下所有,就這般像個孩子一樣的依賴著一個人……
將她的手放開後,傅寒深動作快速的給浴缸放了水,再回頭來說什麼時,發覺到她在看他。
他眼眸斂了斂,眉梢微挑,“有話想對我說了?”
不知為何,麵對著她時,他的耐心出奇的好,分明知道她現在腦袋裡一定裝著一些他所不知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定然是不能忽略的。
可現在,他卻不急於一時逼迫,反倒是像個計謀深厚的獵人,慢慢一步一步的誘導著獵物一般。
倘若放著另外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宋小源,傅寒深絕不會有這樣的耐性對待一個人。
所以人沒有什麼是一定以及肯定的,有些習慣,有些動作,會因人而異的發生改變,真正在意起一個人來,有些自認為不會改變的習慣,也會在悄然中發生異變。
而她就是那個讓他不知不覺漸漸改變的人……
宋言看著他,眼淚雖然早已止住,但眼眶仍舊有些浮腫,她從鏡子裡睨見自己的此刻狼狽的樣子,禁不住沒頭沒尾的感歎一句,“真醜。”
傅寒深,“……”
傅寒深有點衝動的想給她一個涼涼的眼神,但想想還是忍住了,揉揉眉心道,“知道醜就別再隨隨便便的哭了。”
很多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他也不列外。
還是第一次,宋言居然在他麵前那般沒形沒象的哭泣起來,說沒有過一丁點的無措,那一定是騙人的,隻不過良好的修養,讓他選擇沉默,任由她在懷裡發洩個痛快。
宋言抿唇凝視他。
傅寒深又接著道,“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了?”
心裡頭還是沉甸甸的,並沒有因為狠狠發洩過一次,而真有什麼輕鬆之感,想了想,宋言終於遲緩道,“讓我先洗個澡。”
“好。”盡管還是沒能得到她的正麵回答,傅寒深卻不急於這一刻,擁過她的額頭,在她眉心中烙下一吻,“我在外麵等你。”
她隻能是低頭應這麼一句,“嗯。”
傅寒深鬆開了她,斂眸深沉地凝視她兩秒鍾,適才邁開了腳步,走出浴室。
宋言很快過來就把浴室的門關上,之後靠著門,緩緩虛脫般的滑落下去,昂起頭逼退回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心裡頭彷彿是積壓了萬千沉重的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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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深身上隻著一件黑西褲,白色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肘,分明是很簡單而枯燥的裝束,卻偏生被他穿出一股別致矜貴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