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他跟她在一起,中間阻礙了種種事情,能挺到現在卻浪費了諸多時間,從而導致了他們沒有如同其他男女之間真正好好的交流過,那種感覺分明是一直在愛,但卻一直沒有愛到對方的心裡。
而現在,她更是如此的拉遠他們之間透明的距離,這種感覺就好似彼此隨時隨地就會失去對方。
從真正在一起後,他就從未想過會有失去對方的一天,降臨到他們身上……
“宋言,”他說,“我問你,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並不是我不瞭解你。”頓了頓,他如是道,“我隻是不想曲解任何一點你的意思,因為一旦曲解了一個意思,導致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分道揚鑣,最後落了一個曲終人散的下場。”
“……”
“我沒有想過未來會沒有你,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藏著什麼不能傾訴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想要安靜,我可以給你時間。”他英俊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然而語言卻鄭重得讓人不能忽略,“但前提是,那必須得在我知道,你到底在想著什麼的情況下。”
宋言心中滯住。
傅寒深說,“把我當成你最能依靠的人,盡情的依賴我,倘若真有什麼不能坦白的秘密苦衷不能說出來,但起碼要告訴我,你現在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她眼眶突然就酸酸的。
然後又聽見他溫柔地嗓音,緩聲說,“我是你丈夫,你最親密的人,別再把自己想得無所不能,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偉大,該依靠男人的時候,就該像女人一點,盡情的依靠,依偎我,懂嗎?”
他話音剛剛落下,胸膛裡猛地撲進一個女人嬌柔的身子。
她緊緊抓住他胸膛前的衣服,不斷的抽泣著,眼淚逆流成河的往下滾落,她無聲抽泣的模樣如同被人遺棄的小獸,然後像是遇到了終於可以安心靠落的棲息之地,放肆的宣洩起來。
“傅寒深……”她緊緊揪住他胸膛的衣服,聲音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曾過有那麼一秒鍾,動過一種幼稚的念頭,就是倘若他一直質問下去,她大概會說出一些咄咄逼人的話,目的想讓他暫時放任她別管,讓她安靜安靜。
但她的話還沒說話,結果,卻先明白,他果然是不同的。
之前她分明就察覺到他在不耐,在生氣了,可結果,事實證明瞭,他是不同的……
她知道自己現在或許不應該這麼肆無忌憚的靠在他懷裡,可內心突然感到的溫暖卻還是出賣了她,做出這個舉動,就像是情不自禁的,她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心裡被注入的暖流讓人覺得無可取代,然後不能自持地就這麼撲到他懷裡來……
現在隻想暫時把理智思維通通都拋棄到一邊,盡情的依靠著這個外冷內熱的男人,這種獨特的溫暖,好像也隻有他才能給允……
但她明白,她所貪戀的,不止單單是這股他所能給允的溫暖,她貪戀的,是他這個人……
可是到底又該怎麼說服自己,才能跨過心裡的那道坎?
才能繼續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心裡抽痛著的感覺,幾近沉悶得讓人窒息,越是如此,眼淚彷彿越是肆虐,止也止不住,最後幹脆在他懷裡肆意的發洩出來。
麵對著突然就在他懷裡宣洩出來的女人,傅寒深嘴角微勾,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口吻是掩飾不住的寵溺縱容,“這樣才像個女人。”
並不在此刻過多詢問什麼,他隻道了這麼一句話,便不再言語,任由著她依偎在懷裡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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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去機場,傅寒深也不再堅持著要她去機場,待宋言終於將心裡的委屈跟訴說不出來的語言,透過眼淚在他懷裡宣洩完後,傅寒深帶著她回了藝苑。
在下車前,傅寒深給是恆撥過去一個電話,“你先帶小源在外麵玩玩,他想去哪就帶他去哪,玩夠了晚點再回來。”
“呃?”石恆怔了怔,不解,“老闆,今天不走了嗎?”
傅寒深沒回答他這句話,直接便道,“就這樣。”
然後電話結束通話了。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響,石恆完全摸不著頭腦,現在到底是屬於什麼個情況?
就按照老闆那禽獸本事,倘若宋小姐不想跟他一起去國外,他也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去吧?
這麼溫柔又會體貼別人的老闆,真是叫人……不習慣!
在機場外麵,車子停靠了住,宋小源從後座中爬過來,“石恆叔叔,爸爸跟宋大言來了嗎?”
“呃,這個嘛……”石恆看了看時間,回頭衝宋小源尷尬地笑,“貌似已經錯過飛機起飛的時間了呢。”
“啊?”宋小源驚訝,“那我們豈不是不能走了?”
石恆嘿嘿地笑,“好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