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經過兩週,提拉米蘇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糧食消耗的速度越來越快,再過兩天就會見底,市場的一斤麥子,價格相較上個月,提高了七成。
為了搶糧,市場上甚至發生多次械鬥,他向東邊馬賽行省發出的求援,石沉大海,而北面則有一處山脈阻隔,他派人翻山到了多姆行省後,才知那地方已快失守,沒有餘力來幫助自己。
“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計算過,糧食起碼能撐一個月!”
“我們也不清楚。”
提拉米蘇驅逐許多官員,由他的親信接掌政務,但他們都是粗人,只會打仗,甚至有大半都不認字。
“賬目呢?”
“失蹤了。”
“一定有人搞鬼。”提拉米蘇認為是被他驅逐之官員乾的好事,而他所料不錯,提拉米蘇沒有把這些人關起來,只是罷免,使這些失勢者報團,扯他後腿,他們也不認為此城能守住,運用各種管道,把值錢的東西偷偷送出或藏在地底,待破城後,他們只要投降依然可以活得自在。
“從現在開始,限制口糧,平民每日只發一頓半的食物,早晚兩次發放,而戰士給兩頓,沒用的牛馬甚至老弱牲口全都殺了,增加食物來源。”
提拉米蘇焦頭爛額時,魯朱傷勢漸愈,軍中的傷兵已經送回格勒,並又補充半支聯隊給他們,同時也有蘭德爾的手書警告,禁止他再幹這麼出格的行為。
到了圍城第三週。
“天氣逐漸轉涼,飲食需求加增,今早抓到逃出城門的兩個平民,報告裡面狀況,現在糧食極缺,恐怕連身上的皮革都要下鍋煮熟了。”鄂於找了魯朱說剛剛得知的好訊息。
“那對面應該要放手一搏,我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魯朱扭動筋骨。
當晚過後,兩人通令全軍,做好準備,但卻沒有動靜,之後四天還是見不到提拉米蘇出來決戰。
疑惑中,鄂於再抓到新逃出的城民才明白過來,城牆經過之前強攻,不少地方都有小缺口,守城計程車兵,爾偶有那懶惰之人,沒有好好檢視,讓這些人逃出。
這次抓到之人,比之前活不下的貧民好上許多。他被抓到後,提出要見主將,有可用訊息,士兵便帶他來到鄂於面前。
“你說提拉米蘇抄了很多人的家?”
“是的,大人,這其中也包括我,現在糧食問題,還可以再多撐一週,省一點的話,我想十日不是問題。”
僥倖逃出這人,本是芬多郡主管財政的官員,名叫耶魯第,他跟其他人一樣藏了大筆糧食,結果昨日提拉米蘇動手,對他們抄家,三個兒子保護下,他逃了出來,兒子卻被抓走。
“十日?”魯朱露出不善表情,鄂於也是,北面的多姆行省戰事吃緊,東邊的墨林軍隊,也被馬賽行省的軍隊強攻,墨林還因此受傷,併發來訊息,可能要退,若多拖十日讓馬賽方面的王室軍隊有機會介入,又要陷入僵局
“還有什麼訊息,你都說出來,我能保證你的安全。”鄂於道。
耶魯第不知道城中的軍隊情況,但有一個想法,“伯爵前兩日醒了,還要召見所有官員,但見過提拉米蘇後沒多久,我們這些人就出事了。”
“那提拉米蘇還能主持戰事嗎?”
“不能,而有個軍官叫洋吉士,是伯爵的親衛隊長,他跟提拉米蘇不合拍,只聽伯爵一人的話,提拉米蘇罷免我們時,他也出聲阻止過,雖然沒成,後來我聽說,洋吉士還因為沒嚴格執行提拉米蘇的軍令,遭到痛斥,我想他應該心有不滿,且提拉米蘇指揮不了他的手下。”
“他的興趣是什麼?”鄂於道。蘭德爾告訴過他,每個人都有價,出得起,願意賣,就是一筆成功的交易。
“出人頭地。”
“他有親人死於這場戰中?”
“沒有。”
“沒有血親之仇,那可以想方法策反,他有多少人?”
“大概有七百至一千人左右的護衛隊,可就算策反他,要兵變恐怕也有難度,不過我能夠說服伯爵,只要讓我見他一面,加上伯爵,就沒問題,但現在沒人見的到伯爵,除了提拉米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