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晚了,就算走在官道上也很危險,我以前走行商時,前面有一座破舊的院子,剛好可以歇腳,你告訴大家,讓大家跟隨著去吧。”
鍾如琴是對著身旁一個武夫說的,這武夫是她請的人,她還請了不少,用來保護這一趟行商之路。
武夫點了點頭,抱拳行禮之後,這才緩緩開口,將話重新說了一遍。
行當中人開口,自然聲音傳得很遠,所有的人也都聽到了。
在場的人都沒有拒絕,畢竟都是些普通人,還是安全為上。
徐白覺得自己也不能表現出怪異,所以也就跟在後面。
車隊又緩緩開拔,行走在黑暗的路上,月光灑下,充當了唯一的照明之物。
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之後,前方出現一個破落的院子。
院子還真是破落,從外面看去,就有一種荒廢多年之感,月光照射之下,就連大門也只剩下半扇。
鍾如琴一直坐在馬車上,在前面帶路,當到達目的地之後,馬車停下。
一個小廝拿著一張圓凳,放在下面,鍾如琴扶著馬車的邊緣,小心翼翼的踏在凳子上,走了下來。
軟軟糯糯的聲音再度出現。
“這便是小女子多次落腳的地方,也算是能夠度過今晚了,免遭豺狼虎豹的威脅。”
眾人點了點頭,在這荒山野嶺的,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雖然這麼多人也住不下,但至少不是樹林子裡。
接著眾人就走了進去,三三兩兩的抱團,生起一堆堆的篝火。
院子也不大,人太多了。
家丁馬伕甚至那些被請來的行當中人,就守在外面,看守貨物,或者做點其他的事。
徐白也跟著走了進去,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也沒有和其他人扎堆。
錢來又湊了過來:“小兄弟,不如去找個房間吧。”
在院子裡還是蠻空曠的,頭無片瓦,要是進到房間裡,至少還能夠感受到些溫暖。
徐白搖了搖頭,婉言謝絕,他的視線,轉移到了鍾如琴的身上。
鍾如琴身上披了一件翠綠色的披風,緊緊的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但能夠隨著走動,看到腰背處的弧線。
她沒有和這些人一起,而是走進了最大的屋子。
在場的人也沒人說什麼,畢竟這裡都是人家帶過來的,而且要論誰有錢,鍾家確實有錢,沒人會去得罪,畢竟也沒有利益去得罪。
錢來也發現了徐白的目光,誤以為是有什麼齷齪的想法,不由得笑道:“憑小兄弟的模樣,若是能夠入贅鍾家,那便是娶個寡婦,也能夠順風順水。”
徐白道:“你想多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他又不說話了。
錢來討了個沒趣,他也不再多說,回到自己的位置,靠在牆上,閉目沉睡。
徐白沒有睡覺,拿出從鰺那裡得來的書,緩緩地看著。
書上的文字他看不懂,是遺蹟裡面的文字,但不妨礙進度條的增長。
進度條緩慢的增長著,月色越來越亮,黑暗卻越來越濃。
那間最大的房屋裡,房門緊閉著,亮起幽暗的燈火。
在燈火的照耀下,有一道影子照在房門的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