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鄴扭了扭脖子,脖子間發出咔咔的聲音,隨即,他說道:“剛剛實在餓得慌,一不小心就把它吃了。”
“還別說,那玩意兒可是大補之物,現在的我,腰不酸腿不疼說話也有勁兒。”
“死吧!”
莫名被張鄴吞噬掉一縷神念,還被他如此嘲諷,河神徹底怒了。
碩大的身形在狹窄的廟宇裡躥動起來。
伴隨著河神怒怨的吼叫,張鄴只感覺腦子被震得嗡嗡響,眼前一連串殘影紛飛、肆虐,陰風襲面而來。
下一瞬,河神那粗長的身軀已然像長鞭一般將張鄴圍了幾圈,似乎只要它一收緊身軀,張鄴便會被活活勒成肉泥,一命嗚呼。
但說來也怪。
面對此景,張鄴內心卻一點也不感覺恐懼。
此時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咆哮,在身體裡急速流竄,想要衝出這具身體的束縛,腦海裡的模糊龍象虛影亦開始暴躁起來。
彷彿在叫囂著:劈它,劈它,劈死它!
或是受到腦海裡暴躁龍象的影響,有些上頭,張鄴集一身之力到拎著斧頭的手上,鬼使神差般朝眼前的“河神”揮出。
對此,“河神”不屑一顧,嘴角上挑,露出些許微笑,隨即便看見她抬起手,張開蔥玉五指,迎上了張鄴朝她劈來的斧頭。
人是凡人,斧是凡斧。
凡人和凡斧組合,要傷石頭雕砌的神像可以,但想傷她神念?
萬不可能!
也罷,便讓你個凡人認清人和神的差距吧。
不過,“河神”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便頃刻間凝固下來。
“咔嚓!”
毫無徵兆的,那把沾上了張鄴鮮血的“凡斧”如同切瓜砍菜般劈開了“河神”的手掌。
毫無阻礙!
半個手掌應聲斷落。
緊接著傳來了河神的悽聲震怒:“你,你……你的血竟然能傷本座神念?這……不可能!”
河神壓根沒想到,一把沾染了血液的凡斧而已,竟然真的能傷到她的神念。
而且她發現被斧頭劈開的切面處,更是如染上了跗骨之蛆的暗紅色火焰,灼燒著“河神”手臂,似是九幽之火,祛之不盡,除之不散。
短短几息時間,她的小手臂已經被完全蠶食、焚盡,且還在不停的蔓延。
若是不加以阻止,那血火將沿著小臂焚盡她整個神念軀殼。
“這血,有古怪!”
河神當機立斷,直接一記掌刀,將手臂切斷,避免這古怪的血液對她造成更大的侵蝕。
張鄴也是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血竟然有如此奇特功效。
想來也是了,之前白影女鬼說他的血有剋制陰物的作用,這“河神”並非本體,只是一道神念,也屬陰,能剋制似乎也說得通。
既如此,那他便有勝算。
張鄴冷目相對,道:“哪有什麼不可能?這不都明擺著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