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董煥的屍體邊,周正仔細聽著仵作的彙報。
“真君,這種毒的毒性很烈,有很多種毒物混合製成,但是,主料能確定是金烏頭。只是這種毒物咱們這裡極為罕見,一般都產自於崑崙虛妖族地界。”
“你確定!”
“屬下可以確定!只是,其他的配料還需要回去再去檢驗。”
“好!一定要查仔細,最好能把所有的配料都測出來!”
“是!屬下告退。”
“真君,”等仵作退下後,程峨心虛地上前認錯,“都怪我,我要是不念及情分直接抓捕,說不準…”
“這怎麼能怪你?你來之前,已經有人給他下毒了。只是,什麼時候下的毒呢?”
剛才仵作已經查驗過酒菜裡沒毒,而董煥是下值後直接來的酒館,中間沒去過其他地方。也就是說,董煥是在律懲司就被下毒了。
只是,下毒之人時間把握的相當精確,如果,董煥沒有在酒坊停留,他一定會在家裡的晚餐後中毒,那會給查詢他的死因增加更多麻煩。
周正忽然打了個激靈,“程峨,你先馬上去我辦公的地方,一寸一寸給我找,看看有沒有偷聽的法陣或是符咒。”
程峨一聽也嚇了一跳,他急忙帶人又返回律懲司。
看著一群人圍住自己,張然很納悶。他看向帶隊的楊山,不解地問道。“使君,你這是何意?”
“何意?”楊山冷笑一聲,“你自己不知道嗎?董煥死了,他是怎麼死的?你應該心裡最清楚吧?”
“什麼?董煥死了?”張然嚇了一跳。他瞬間想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抓他了。
他沒有反抗,選擇束手就擒,只是被押著路過楊山身旁時,他誠懇地說道,“兇手真的不是我!你一定要提防,他既然開始殺董煥,我估計那幾個人也快被他解決了。你一定要阻止他!”
楊山心中一凜,“他是誰?”
張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最好把彰武和刑鎏保護起來!”
楊山一時弄不清楚張然此話的意思,也不知道張然所說的是真是假。但為了儘可能做到萬無一失,楊山還是派出幾個手下暗中去保護彰武和刑鎏。
一直到深夜,手下彙報彰武和刑鎏已經就寢安睡,並沒有異常之舉。楊山這才放下心來。可是,沒等他把氣喘勻,又一條訊息傳來,驚得他差一點摔坐在地上。
張然死了!和董煥的症狀一樣,都是中毒而亡!
張然可是在重兵看守之下!誰有這麼大能耐能在眾人眼皮底下行兇?
楊山第一時間稟告周正,並向周正請罪!周正就是怕張然被殺,才叫楊山及時抓捕予以保護,沒想到,楊山最終還是把這事辦砸了,他自己如何不懊悔?
“仵作到了嗎?走吧!別愣著了!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趕快抓住真兇要緊!”周正抬腳先走,楊山急忙跟在身後,一起趕往律懲司的大牢。
大牢裡,胡屠也已經趕到,他面前正跪著送飯的牢卒和兩個看守的獄卒。
見周正過來,胡屠請他坐在一旁,繼續審問。
“晚上是你送的飯菜?”
“是小人。不過,小人完全是按照規矩,每一樣都嘗過後才送給張然的。”
“可有人證?”
“有,有,他們幾個都看見了。”
那兩個看守的獄卒也慌忙點頭,“真君,我們看著他吃的,我們也都吃了,看沒有問題了才把飯菜送到了牢裡。不應該,飯菜裡有毒。要不然,我們幾個也早就沒命了!”
胡屠看向周正,“兄弟,你怎麼看?”
“胡兄,不是他們!放了吧!”
胡屠衝著那三個人擺擺手,“你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