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什麼人?”陳德文重新戴上了眼鏡,轉頭看向溫馨。
“見到你就知道了。怎麼?不敢去?”溫馨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同時還時不時的往窗外看看,適時的表現出了自己看起來有些恐懼的表象。
陳德文冷笑了兩聲,轉頭對疤痕臉吩咐道:“照她說的做,去那個地方。”
兩輛車呼嘯著在雨中疾馳而行,一個半小時後,車在郊外的一棟兩層樓房的院門前停了下來。
別克車上下來一名打傘的男子,弓著身跑到賓士車陳德文位置的一側,向上舉著傘等陳德文出來。
溫馨鄙夷的瞥了一眼,雖然臉上仍舊是一幅淡淡的表情,心裡卻對陳德文噁心至極。
接著,她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一把摺疊傘,徑直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秦炎沒帶傘,伸手接過溫馨手裡的,和她共用一把,並肩向小院走去。
院門沒上鎖,兩扇合攏著的鐵門已經鏽跡斑斑,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溫馨推門進去的時候,陳德文已經從那名男子手中接過雨傘跟了過來。
“他們就不用進來了吧,”兩隻腳剛剛跨入院子,溫馨轉身用下巴指了指陳德文身後的包括疤痕臉在內的四名男子。
陳德文猶豫的看了看左右,又抬眼看向秦炎和溫馨,沒有吭聲。
“怎麼?你還怕我們會殺了你不成?”溫馨嘴角上揚,臉上的譏諷意味非常明顯。
“你們在門口等我,”說完,陳德文抬腳向前走去。
溫馨轉過身,和秦炎沒走幾步就到了屋簷下。
不知怎麼的,自從跨入這個小院,陳德文總覺的外面如墨的暴雨在這裡面變小了,他疑惑的回頭看看門外,又轉頭看看小院,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吱呀”
同樣沒有上鎖的小樓堂屋正門在推開的時候發出了不小的聲響,陳德文把傘撐高,望著破舊的木門,以及幽暗未知的屋內,破天荒的,心裡突然感覺毛毛的。
“不進來?”秦炎已經收起了雨傘,並順手將它放在了門的一側,然後轉身看向陳德文。
走進房內,陳德文立刻打了個寒噤,這屋內怎麼比外面還冷?且還冷的很不一般。
環顧四周,這應當作為客廳的房間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陳德文假意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以掩飾自己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衝擊的緊張心情。
“你不說這裡有人嗎?人呢?”陳德文轉向溫馨,灼灼的眼光帶著威脅和不耐。
“那裡,”溫馨指了指左側的一個房門,示意陳德文自己推門去看。
陳德文轉身看了看那道門,然後扭回頭對溫馨和秦炎說,“你去開啟,或者他去。”
“唉,你們有錢人活的還真小心,”沒等溫馨說話,秦炎搖頭晃腦的走了過去,邊說邊伸手推開了那道臥室的白色木門。
“姐姐,有客人找。”秦炎裝模作樣的對著裡屋喊了一聲,然後扭頭對陳德文甩了甩脖子,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陳德文一步步的靠近臥室,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心跳會漏跳一拍,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炎閃身從門裡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姐姐的脾氣有點怪,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臥室不大,牆上貼滿了暖暖的桌布,房間正中放了一張圓形木床,以及一張看起來古色古香且又頗為精緻的梳妝檯,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陳德文睜大了眼睛,張著嘴看著那名端坐在梳妝檯前,一動不動且一身白衣的短髮女子......
這樣的情景他感覺有些熟悉,他皺起眉頭緊緊盯著那個背影,然後就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夜裡做過的那個詭異的噩夢。
是了,一樣的情景,一樣形狀的圓床,以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梳妝檯,但是唯有梳妝檯前坐著的女子不同。陳德文記得,那是名穿著佟碧瑤睡裙的長髮女子,長相酷似佟碧瑤死去的母親。但是眼前這位,那翹然的短髮,以及一身的白衣白褲,還有那曲線優美的脖頸和後背,每一分每一毫,每一尺每一寸,都和佟碧瑤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