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倦拱手道:“回母親,我不知什麼是禁書。但的確從書市上重金買了一本書來。”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長盒,正是裝有禁書的那個木盒子。
他放置几上,再退後幾步,毫無不捨地繼續道。
“那日之後就遇到了命案,我回來就一直熟睡,今日方醒,還不曾開啟看過。更不知道是什麼禁書。”
“你不知?”鶴歌來查驗過盒子,確認無錯之後,冷笑道:“你花了一萬兩來買,卻要跟我說你連是什麼都不知麼?”
“我喜歡讀書,見珍本自然心喜。我願意在書本上花錢,每年花了多少在書上,母親是知道的。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沒聽我剛才說過麼?”
雨暗香念及時倦往日戰績,心痛地點點頭:“那一萬兩的確不算太多了。”
向博士和凌學政連連點頭:好好好!此子果然是同輩楷模!
“諸位請清醒一些,這不是在建藏書閣。一萬兩,只買一本書。他豈能不知價值?”
“價值?你覺得一萬兩買一本書很多麼?我卻不覺得。”時倦悠悠說道:“請不要拿你的全副身家,來挑戰我的零花錢。”
其實時倦的零花錢並不多,只是得時憩偏愛,唯獨買書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
但俗話說得好,臉,還是得打現場的。
鶴歌來首度感覺額頭青筋要爆開來,兀自忍著,不甘心地吐出最後一句。
“……你看過了其中內容了嗎?”
雨暗香蹙眉道:“倦兒若真知道什麼是禁書,怎會放在身上,等你來搜?鶴先生何必糾纏。你現下是蓄意針對我時家,還是真要查案?”
整件事便在這句話裡一錘定音。
鶴歌來與霜影兒,帶著禁書盒子,沒多久之後,便坐上了回衙門的馬車。
“本來聽說時家內部不睦,母子失和。雨暗香一直想扶正自己的兒子。沒想到時倦有難,她居然會出頭。”鶴歌來眼神之中,蓄著深深不甘。
一直安靜的霜影兒,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留戀。
“……想跟她打一場。”
“別惹雨暗香。”
鶴歌來說完這一句,隨即想起對這痴迷戰鬥的少女說這些也是無用。
“罷了……”
眼裡流出一絲冰冷怨毒的中年文士,腦海裡面閃過了那俊美公子的面龐,內心的憤恨,變得更為濃烈了。
“這次不成……還要有下次。”
他摩挲著手裡的木盒子,感受著裡面不祥的湧動。
這裡面盛放的,是足以翻天覆地的力量,不能流於世間,故而與之沾上關係的凡人,均要被消滅。
然而光是回收這一份,並不足以使他展開心顏。
“……我就不信,你真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