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侯爵娘子來到,也正好,與有常公子說幾句話。他正要同在下走呢。”
美婦人妙目之中閃過訝色,故意驚呼道。
“怎麼,鶴先生還真是要當著我面,抓走我兒子?”
“非是在下要針對公子爺,而是公子違反律令在先。剛才得聞人令解釋,知道公子爺很可能不是凡階。那走一趟遺命人衙門,想必也無妨的。”
“無妨的?”雨暗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雪肌與步搖晃動,盡得嬌媚二字詮釋,眸中卻是豔烈:“既是無妨,何以卻趁著侯爺不在家的空當來拿人?我家侯爺出門辦事,要三日才回,你便連續兩日上門。原來我侯府是菜市,誰都來得去得?”
鶴歌來沉著道。
“巧合罷了,夫人可問涯命樓包大人,禁書失竊之事便在近日。我等一心破案,所求從速而已。何況時家貴為四姓門庭,深受命宮天恩,豈能置凰主律令於不顧?侯爺是不在家,否則光是以侯爺之赤膽忠心,料想會親自押解公子上門,以表赤忱。”
“赤膽忠心是刻在骨血裡的,不是拿出來招搖過市的。時家祖輩為命宮,為羽州流過多少鮮血?侯爺的父兄盡數死在戰場上,這需要我來提麼?”
“在下知道……”
雨暗香雪白的俏臉上已無絲毫喜悅,冷道:“既知道,還公然帶人來拿我家公子。遺命人真是好大威風。你有凰主喻令,還是有命宮批文?你今日所為,墨總管是知道的?”
鶴歌來沉默。
美婦人冷責道。
“什麼都沒有,就想抓姓時的?是誰不將凰主放在眼裡?”
簡脈勢微,時家在時憩手中,近年來也大不如前。
四公門之中對待時家的態度便都有了差別。遺命人便是當中最為瞧不起勳爵貴戚的一支。
遺命人自身均是精英,浴血而得功名銜頭,自然看不起靠祖蔭的勳貴,往日行徑之中,刻意針對的事情不少。
被雨暗香這麼一提,鶴歌來要說清自己是為公為私便不容易,他腦中轉過幾個念頭,最終卻道。
“在下知錯。多謝侯爵娘子教訓。”
這就投了?
時倦幽幽地道。
“鶴先生,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一開始邪魅狂狷的樣子。”
眾人:我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好笑我們是不會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聞人語都忍俊不禁,忍不過轉過頭去。
鶴歌來俊雅的面容上始終沒露出不滿,仍是和氣地道。
“但在下追查禁書一案,始終不能就此作罷。娘子不讓我帶走公子爺,但禁書在何處,卻要請公子爺示下。”
他冷靜地將線索牽回了一開始。將他所有的放肆與恣意划走之後,其實他的立場一直是佔理的。
時倦終於察覺此人城府極深,不會因為突發狀況而失去冷靜……這點我也該學學。
雨暗香不為所動,回頭問道。
“倦兒,你真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