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林氏,葉源又問道:“那云溪你到底要不要去?是去京城哦,可不是縣城。”
“要去,要去。”云溪疊聲回答。去不去?當然要去了,這麼好的機會不去怎麼對得起自己,可憐的,自從到了這,自己出門逛的次數用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而且考舉人這一關卡是在八月,等結果出來差不多就九月了,到時候花園裡基本上也沒啥大事了,只需臨走的時候將該扦插的該種的給圓圓交代好就行了,話說圓圓現在的經驗也很足了,應對這些沒有問題。
而且京城匯聚全國甚至海外的物品,對她擴充套件花園那是大大有利啊。想想買花的艱難,她就想為自己鞠一把心酸淚。這一年來雖然折騰的很美,然而她喜歡的哪些品種都沒有啊!
月季花雖然不是原始品種,可比著後世哪些名品,還是差好多。還有鐵線蓮,目前只找到了兩個原始種,一個白色的小花,就是俗稱“山木通”的,很強健,很多花,香味持久濃郁,特招蜜蜂。還有一種黃色的,比山木通的花大了一倍,但仍然屬於小花品種,可能是山木通的變種,長勢稍弱,同樣很強健,不擇土壤,不易生蟲不易生病。
不過想想這和後世的花確實有區別,第一條就是生病少生蟲少,且香味濃。云溪前世賞過牡丹,雖然驚歎於它們的花大色豔,富麗堂皇,但它們的香味並不濃,只在剛開的一天兩天裡聞得到,再後來就幾不可聞了。這裡的則不然,不管哪個品種都很香。還有月季,菊花,其味道都比後世較濃,云溪想了好久,才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後來培育牡丹的人,片面追求花型花量,忽視了花香,使得它們在一代代的培育中失去了香味這個優勢,這不得不說是種遺憾。
二月十二,周磊在進行童子試第一場縣試的時候,云溪正在指揮著進行第一遍耕地,並且還讓人趕來了一大群飢餓的雞,打算由它們來幫忙消滅掉犁地翻出來的蟲子。
當然現在還不是種東西的時候,等到三月份的時候,她會再讓犁上一遍,那才是挖溝起壟播種的時候。這一遍不過是為了消滅地裡的害蟲罷了。現在土壤剛剛化凍,晚上還冷的很,蟲子就算不被雞吃掉,凍也要凍死不少,如此危害性就會小很多了。
除了爺爺給她的哪些地,她還找周涵在他的百花谷要了一畝地,打算種傅明坤上次從西藏哪裡帶回來的不知名種子。要地的過程很順利,周涵一聽說是種雪蓮故鄉的種子,激動的不行,立馬就答應了,還主動分擔了開荒的重擔。
“一畝夠不夠,要不要多點?”周涵笑道,“莫給我客氣,畢竟開花了我也能看,不吃虧。”
云溪搖搖頭,“多謝先生,種子少,一畝足夠了,等長出來了看情況再說吧。”。
百花谷的花海已經夠美,云溪本無意破壞,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周先生哪裡更適合哪些不知名的高原來客。
首先它海拔高,氣溫本來就低一些,再加上山谷的水源還是冷泉,溫度就更低上一些,這兩樣結合,無疑比山腳下的菜地更為接近原產地氣候。因為這,她才麻煩了周先生,要不然她才捨不得好不容易得來的種子,雖然是不知名的,但既然能夠被當地人喜歡並種植,肯定是好看的沒錯。
其實整個二月,云溪都在同土壤打交道,翻土、鬆土、混土、施底肥和挖排水溝。這些工作都必須要在二月裡做完才成,不然等春天猛的一來,就要忙亂了。
新得的地裡的土壤遠沒有後園裡的好,不過想想就知道,後園原來基本種菜,種一茬菜施一茬肥,頻率可比這種莊稼的地大多。儘管去年的時候葉家已經種了一年,然土地還是太硬,不夠鬆軟,不夠肥力。
想要改變這些可不是容易的事,縱使滿腔熱情,想要其馬上變好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好在她現在不是城裡的小園丁了,在這臨著一座小山的鄉下,找些腐熟的牛糞和馬糞、雞糞,或者腐爛的樹葉樹皮,或者動物的骨頭、榨油剩下的廢渣、草木灰、河沙、水苔等等材料還不算難事,況且她手裡有錢,手下有人,折騰起來還是很容易的,所以在二月結束,迎春花開始鼓起花苞的時候,云溪得到了還算滿意的土壤。
不過目前她也就只能從土壤的鬆軟程度和色澤上來判斷其是否何用,至於土壤的酸鹼度合適不合適,就只能靠運氣了。
云溪覺得運氣是個不靠譜的東西,尤其是她主角光環特別不明顯的時候,所以還是要想辦法使其精確一點。
她知道測量PH值的試紙叫做石蕊試紙,也知道石蕊是一種地衣植物,可對這種地衣長在何方,長什麼樣子卻一無所知,不過這沒關係,她都玩出秋水仙素了,石蕊試紙又能遠多少,反正又不要求多精確,只要能找到,測個大概範圍就成。
說到秋水仙素,云溪也是一陣頭疼,這東西雖然有用,可見效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而且這和搞科研也沒區別了,濃度多少合適需要實驗,處理時間的長短需要實驗,關鍵還沒有精確的度量容器,還沒有秒錶,想一想吧,做化學實驗需要用沙漏計時,沒開始就感覺頭疼了。然而有什麼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處理了之後還要長期的照顧觀察,真是苦不堪言。
去年還能湊合,今年云溪折騰的比較多,估計圓圓一個人肯定扛不住,小草又一團孩氣,買人把還不放心。沒辦法,云溪之好向雲錦林氏借了大妮二妮小梅三個,來協助圓圓,反正葉家的人都不嬌氣,秋蘭春蘭一時半會也不走,就讓她們先幫自己幹活吧。
至於以後還不還,那就要看,她們三個是不是得力了,要是得力,云溪才不好傻乎乎地還回去,自然是買新的給她們比較划算了。
如此從二月一直忙活到四月底,云溪才將春天的活給忙差不多了。忙完那是不可能的,對於一個熱愛園藝的園丁來說,除非是不可抗因素,不然,只要到花園裡去,就總是能找到活幹。所以云溪有時候就很是懷疑,自己到底是喜歡這個幹活的過程呢?還是喜歡花兒開放的樣子呢?想了很久,感覺答案更趨向於前者,這也真夠讓人糾結幾秒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