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也是出於對自己仕途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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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營帳之中,房玄齡在說話,“可既然陛下問起,臣不能不答。
臣只想說,朝中早有決議,助突厥王庭重回西域,取聚其國,散其力之意。
臣聽說統葉護可汗即位以來,仁慈寬厚,頗受愛戴,對大唐也甚為友善,並無不敬之舉,然國之大事,不循私情。
統葉護可汗,將死之人爾,不必掛懷。
至於武侍郎所言之餘地,呵呵,臣聽說阿史那泥孰在長安居住已有數載,樂不思蜀矣,其弟阿史那同俄,為大唐率軍攻吐蕃,有戰功在身。
此皆達頭可汗之子孫,今為大唐之鷹犬也,比之統葉護可汗等人,馴順良多,若西域有事,儘可遣這兄弟二人前往。
再者,貴妃也是西突厥王女,將來大唐染指西域,亦師出有名,何慮西域沒有大唐插針之處?”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可房玄齡的意思很明顯,他是贊同侯君集的,武士彠用商人的眼光來看待國家大事,即便提議比較新穎,可和房玄齡,侯君集相比卻是有了不小的差距。
商人主張個和氣生財,萬不得已用不到刀槍,政客和將軍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眼中的利益和商人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二比一,武士彠縮起了腦袋,他看不上侯君集,可房玄齡的為人和才能卻是他卻向來所佩服的。
裴行儼一直沒說話,營帳中靜下來的時候,他覺著有點尷尬,不得不說了兩句,不用猜,肯定是站在了房玄齡這一邊。
三比一,李破就很欣慰,臣下們眼光獨到,條理清晰,是國朝興旺的跡象,而且有不同意見,就更好一些。
時間還早,李破就又考校的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大唐跟西突厥有著盟約,有所反覆的話,會傷害到大唐的信譽,你們說說怎麼辦才好?
一聽皇帝的話音,侯君集就看了看房玄齡,心說房喬當年就有言無不中之名,如今卻是更為老道了,只寥寥數語,他竟然看出皇帝心中早有定計,真是見鬼,俺不如他啊……
他和程大鬍子相處的久了,也沾染了程大鬍子的一些習性,只轉了轉眼珠,便出了個餿主意,“西域來大唐路途遙遠,就當使者沒來過?”
李破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主意說的過去,卻讓人感覺鬼鬼祟祟的,不太好。
既當又立的事情,怎麼能辦的鬼鬼祟祟呢?
房玄齡捋起了鬍子,皇帝的心意只要定下來,細枝末節上的事情,解決的辦法太多了,正因為辦法多,一時間他還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
李破等了一會,見沒人說話,擺了擺手道:“房喬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等人都走了,李破令人拿來紙筆,交給房玄齡,“詔阿史那泥孰為莫拙賀葉護可汗,西突厥來使交給他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