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一位朋友富可敵國,費盡心思用盡諸多手段得來了一顆,卻不捨得用,她去叔叔家做客時,叔叔炫耀般給她看過那顆金丹。
她永遠忘不了金丹的氣味。
這顆金丹比當年富豪叔叔的那顆更為純粹高階。
虞逸森瞳孔震了震,猛然抬頭看向沈又安。
虞家是絕對不可能拿出這麼寶貴的東西給他們服用,眼前的女孩她到底是什麼人,能得到這麼珍貴的東西,輕而易舉的送給他們,她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畢竟兩個被全世界遺棄的行將就木的老人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他不理解。
沈秋濃忽然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將金丹塞進嘴裡,喝了參水服下。
虞逸森看老妻如此,便也沉默照做。
“夜深了,你們早些休息吧。”
沈又安給兩人把了脈,安好後離開了房間。
腳步聲逐漸被風雪掩埋,虞逸森坐上床,對沈秋濃說道:“那姑娘是不是有些奇怪?”
沈秋濃躺下翻了個身,“我只知道,她永遠不會傷害我們,早些睡吧。”
“可是……。”虞逸森還想說些什麼,沈秋濃閉上了眼。
虞逸森痴迷學術成就斐然,然而在生活中他卻是有些木楞,不如妻子心思通透,不然也不會被梅綠歌迫害至此。
關燈後,他躺下,腦子卻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如此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是很久都沒有睡的這麼舒服過了,一夜酣眠。
沈又安離開房間後,又冒雪出去了。
重明眼淚汪汪:“老大你又要丟下我。”
“乖,我很快回來,還要陪你們守歲呢。”
重明雙眼圓睜:“真的嗎真的嗎?”
沈又安望著漫天風雪,漆黑瞳仁冰冷幽沉。
“有些人逍遙太久,是該償還罪業了。”
話落清瘦身影迅捷般消失在雪地裡。
四季山莊被落雪覆蓋,遠處的萬歲山如一座巍峨的雪山,天地更添蕭索。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時終於停了。
山莊西北角的松鶴院裡,卻是一陣緊張氣氛。
伺候的女傭大氣都不敢喘,進出放緩了腳步,生怕驚擾到裡邊的主人。
“啊鬼啊……。”
淒厲的尖叫聲刺破雲霄,令人頭皮發麻。
從後半夜開始,那位就驚悸不停,一會兒喊有鬼了,一會兒說顛三倒四的胡話,狀若癲狂。
梅綠歌躺在床上,頭髮乾枯皆白,臉上皺紋都掛不住了,眼下更是青黑嚴重,眼窩深陷,以往身體健朗的老夫人一夜之間竟似蒼老了十歲,形銷骨立,分外可怖。
以前的老夫人多愛美啊,和她同齡的老太太哪個不是老的不成樣子,偏她染髮拉皮塗指甲,跟不服老似的可勁兒捯飭,讓人佩服她的生命力。
可現在她神志不清,癲狂的大喊大叫,像是陷入一場可怕的噩夢之中,怎麼都醒不過來。
韓月急的團團轉:“醫生還沒到嗎?”
一直是這位吳醫生住在山莊裡伺候著老夫人的身體,老夫人各種大補的藥吃著,身體向來健朗,吳醫生沒用武之地,誰知昨半夜老夫人忽然驚悸,吳醫生喝了酒大醉不起。
她又忙聯絡先生,去明仁醫院請醫生來,但昨夜的雪下的太大了,出行不便,一直拖到現在。
再拖下去,老夫人可就危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