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安笑了笑:“所以,你早就知道你母親要殺我。”
這就解釋的通了,為什麼他在事故發生時,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卻第一時間衝上了舞臺。
因為他早就知道赫連玉的陰謀。
柳潤熙是個極聰明的人,沈又安想,如果不是系統加持,她的成績恐怕永遠也超越不了柳潤熙。
他想知道他的母親暗中謀劃了什麼,一定有他的辦法。
他阻止不了,只能以身飼虎,擋在了她的面前。
少年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臉上血色盡失。
嘴唇蠕動了一下,他喃喃道:“安安,對不起……。”
他錯的離譜,他不該靠近她,不該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不配有朋友,不配愛別人,他活該永遠待在黑暗裡……
少年的身上一瞬間被陰鬱的氣息所籠罩。
他疲倦的用被子矇住腦袋,黑暗鋪天蓋地將他籠罩,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他感覺無比的安心。
就這樣吧……
他在無盡的絕望裡沉淪。
萬瀾俱寂,世界安靜的令人心慌。
她走了吧。
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遠離了他,母親想必不會再為難她,一切迴歸正軌。
可是為什麼那麼難受呢。
他近乎自虐般的屏住呼吸,在逐漸缺氧的窒息中尋求一種瘋狂的刺激。
缺氧刺激了腎上腺素的分泌,這讓他暫時忘記了痛苦。
他麻木般的迷戀這種感覺,恍惚間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走進藍雅小學四年級的那天。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
所有人嘲笑他,只有她對他笑。
他從未見過那麼漂亮的笑容,從此像一束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
可是那束光,終究不屬於他。
沈又安當然沒有走,她意識到不對勁,猛然伸手拉開被子。
就看到少年臉色慘白,額角青筋暴凸,整個人彷彿缺了水的魚兒,在岸上擱淺。
沈又安平靜的神色終於變了,“柳潤熙。”
少年的眼珠很黑很黑,眼白卻很少,似氤氳著濃重的陰鬱。
他看著眼前這張臉,忽然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他抱的很緊很緊,那張俊容上有一種近乎瘋狂般的偏執。
他終於重新呼吸。
就像擱淺的魚終於回到了大海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