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相當於警告。
高雨萼沒好氣道:「它虞家再厲害,還能光天化日殺人不成?」
古璧塵氣定神閒:「你可以試試。」
閆露也道:「你不知虞家手段,這位虞大小姐看著面慈心軟,實際上圈內早有傳聞,她可是繼承了虞家人一貫的心狠手辣,強權之下,命如草芥。」
高雨萼嘴硬:「現在是法治社會……。」
閆露無奈的搖搖頭,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如此天真呢?
「你說一個戲子生的後代,怎麼這麼囂張呢,我就是看不過去,桑老前輩也太可憐了,桑家打下的天下,反而被女幹詐小人竊取了成果,她的後代反而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這個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高雨萼憤憤的打抱不平。
「誰說不是呢,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誰掌握了權力誰就擁有了話語權,要知道,縱觀歷史,史書素來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一直沉默的沈又安這時出聲道:「進去吧,再磨嘰一會兒天都黑了。」
古璧塵嘆了口氣:「高雨萼,你早晚要毀在你這張嘴上,這幾天出門你注意些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虞若歡她豈是忍氣吞聲之人,尤其涉及到桑坤柔和桑紫茗,這兩個虞家的禁忌。
閆露也勸道:「是啊,雨萼,你不要不當回事兒,我跟你說,我有個發小轉學去了京州的德仁中學,跟虞若歡一個學校,因為轉學生的身份,沒少被欺負,這裡邊,就少不了這個虞若歡的手筆,你千萬別不當回事兒。」
「知道了知道了。」高雨萼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三兩步追上沈又安。
「安安,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沈又安淡淡道:「不知內情、不予置評。」
「行,那我就給你說說,桑紫茗這個名字你總該知道的,上世紀燕京圈第一才女,她出身燕京皇族後裔,她的父親桑坤柔的大名你肯定也不陌生。」
沈又安點點頭:「聽說過,但不瞭解。」
「桑紫茗出身皇族,容貌才華心性皆是一等一的,當年求娶的人幾乎踏破了桑府的門檻,但是桑小姐眼光高啊,誰都看不上,這天桑小姐逛街的時候,被一夥歹人綁架,幸而桑小姐機智,丟下了一隻耳環,耳環被一個乞丐撿到了,桑家的護衛憑著這隻耳環從乞丐嘴裡得到了線索,順利救出了桑小姐,這個乞丐,你知道叫什麼嗎?」
沈又安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虞國寧。」
「這是他後來給自己取的名字,他當乞丐的時候就叫虞鐵柱,桑家有恩必報,從此把虞鐵柱奉為救命恩人,不僅教他讀書認字,還幫他找了一份工作,虞鐵柱這人倒有幾分狗屎運,靠著桑家的託舉慢慢混出了點名堂。」
「後來在他最艱難的一段時間,錢糧皆斷,是桑家變賣家產替他彌補虧空,才助他度過了艱難期,恰逢那個時候桑紫茗被小人陷害,名聲受損,虞鐵柱就順理成章的娶了她,兩人結婚後,虞鐵柱得到桑家的全力資助,勢力與日俱增,然而男人一旦得了權勢,就變了心,在桑紫茗懷孕的時候,虞鐵柱帶回來一個戲子,以妾室的名義跟在他身邊,從此以後他不論去哪裡,都把這個女人帶在身邊,這個女人叫梅綠歌,虞若歡的親曾祖母。」..net
沈又安靜靜聽著。
「後來桑坤柔被傳投敵叛國,身首異處,桑家所有財產被沒收,桑紫茗於驚痛中產下一子,傷心過度,孩子七歲時,便
香消玉殞,梅綠歌小妾上位,霸佔虞家大權,世人提起虞家,只知梅綠歌這一房,桑紫茗的親生兒子那一房,卻永遠的被人所遺忘,古人說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男人都是負心薄倖的東西,若沒有桑家,沒有桑紫茗,哪裡有虞家的今天,何至於讓虞若歡一個戲子的後代出來蹦躂。」
高雨萼越說越義憤填膺。
閆露驚訝的瞥眼高雨萼,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有些細節連她都不知道。
「安安,你說要是你是桑紫茗的後代,被小三的後代如此打壓,你能咽的下這口氣嗎?」
高雨萼反問道。
沈又安默了默,「我不是。」
「你肯定不可能是,我只是打個比方嘛……。」
鏡片後那雙眼睛漆黑深邃,如神秘而遼闊的大海,於平靜的海面之下隱藏著洶湧危險的暗流。
「如果我是,我必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少女冷靜的聲音幽幽飄蕩在天地間,隨風散去。
然而那聲音卻彷彿誓言般,在幾人耳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