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看了看司馬宇成,見他沒有什麼表示:“祭大人,那奴才就領著你去你的住處?”
劉公公其實也是很驚訝司馬宇成的決定的,司馬宇成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提出來要設立一個水影閣,閣主還是他自己任命。水影閣就專門負責處理一些重要的皇上又沒有辦法親自去處理的事。朝中大臣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但是皇上執意要這樣做,於是就有了水影閣。讓劉公公想不到的是,皇上選的閣主竟然是典樂司的女子。劉公公是宮裡的老人,也在先皇身邊伺候過,主子的事他是不敢多問的。
從來都沒有女子當過朝中的官員的。劉公公垂著頭,沒有看祭舞情,就這樣一直把她帶過去。
劉公公在回去之前提醒了祭舞情:“祭大人,屋裡的衣物就是您以後需要天天穿戴的了,記得要戴好面具。以後不用上朝,皇上若是有什麼事會直接派人過來通知您的。”
目送劉公公走之後祭舞情呆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回想自己怎麼就成了水影閣的閣主了。
第二天一大早祭舞情就在旁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水影閣。她四處走了走之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水影閣好像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所以她當了一個沒有人的閣主,自己管自己嗎?
書房裡的字是司馬宇成親自提筆寫的。
水印月色靜,影投枝下墨。
水影閣。
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祭舞情嗤笑了一聲,看來還是自己太天真了,早就知道了皇宮內沒有什麼可以交心的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就和那個人攀談起來了。現在發現他的身份之後,祭舞情感覺更多的是欺騙。
京城,還真是一個沒有心的地方。皇宮內更甚。
祭舞情看著那副字,她有種想把它撕碎的想法,最後還是理智的忍下來了。
水影閣的一個打扮微微不一樣的女子從祭舞情一進來就一直跟著,給她講解對於水影閣的事務。
“閣主,水影閣也是這段時間皇上下令設立的,您可是第一位閣主呀。皇上吩咐,您可以自行招納人才進來。”雅琳不緩不慢道。
“聖上就給了我一個空殼子?”祭舞情微冷的語氣。
祭舞情一直都是帶著面具的,她的音色微微冷,特別是她冷著聲音說話的時候,讓人根本就聽不出來她是個女子。
雅琳挺著脊背沒有一絲的害怕:“閣主,皇上擔心到時候人都不聽從您的,所以希望由您自己來選人。他相信您。”
祭舞情不再理會。
“若是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會由屬下來傳遞。”雅琳目不斜視。
祭舞情盯著雅琳問:“你是誰的人?”
現在和之前一切的安排都不一樣了,祭舞情不得不謹慎一點。想慢慢的看雅琳露出馬腳,時間又不夠就只能直接問她。
雅琳頂著她的目光回答:“我此生忠於閣主一人。”
雅琳的烏黑的眼睛有一種魅力,讓人看進去就像是被吸進去了一樣,讓祭舞情相信了她說的話。
祭舞情面色無常,雅琳以為祭舞情不相信。
她往後退了幾步,手開始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拉開了身上的衣服。
祭舞情不陰所以,以為雅琳把自己當成了男的。
只見雅琳只是把衣服褪到了腰間,轉過身去。
祭舞情看見那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很是觸目驚心。有鞭傷也有刀傷還有其他不知道是什麼留下的傷痕。她看著看著突然眼神就變得憤怒起來了。
雅琳在祭舞情開口的那一瞬就把衣服重新拉上去了。
祭舞情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也許也不應該說,畢竟自己和她不熟也不太喜歡打聽別人的事。可一想到這個姑娘背上的傷,她的心還是顫了顫。
祭舞情雖然也是各種訓練度過來的,但是她的身上是沒有一點傷痕的,也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她的面板永遠都是如絲綢一般的光滑細膩。
“你這是……”祭舞情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是溫家的人。”雅琳大大方方的說。
溫家。
祭舞情知道,是被皇帝誅九族的溫家。當時被人冠上與敵國通姦的罪行和謀反的名頭,被人發現之後震怒朝野,被誅九族。
“我是溫家的嫡女,揹負血海深仇隱藏多年,來到了寧軍處。我是被選過來的人,所以你可以信我。”雅琳看著就不是很想說這件事,十分簡短的說了幾句。
祭舞情也沒有過多的去打聽:“我是皇上的人,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到聖上那裡?”
祭舞情說出來的話很無情,但是語氣卻如止水一般。
雅琳看著她笑了笑:“你不會的,我們有一樣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