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棋局引起了中年男子的興趣,他向涼亭靠近了幾步,似乎他的目力極好,相隔幾丈遠,仍然能看清棋盤上的棋子。
“影,去查檢視咱們的丞相大人,今天要接待什麼貴客。”中年男子,看著棋局喃喃自語道。
“是。”
一聲應答之後,那名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侍衛,就像憑空消失般,離開了原地。一局棋尚未結束,那名被稱作影的侍衛就回到了原位。
“陛下,丞相今日並沒有與人相約,那人也並不是奴才,而是丞相的遠房子侄,今日準備宴請朋友,搶那個雅間,是為了面子。”
中年男子正是當今夏朝的皇帝,軒轅昊陽。而他身後的四人,則是他的貼身侍衛,風、雷、影、盾。
他聽見侍衛的稟告後,忽然失笑了起來,半晌笑夠了之後,才開口道:“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過,越是這樣越證明咱們的丞相,如今是真的權勢熏天,已經到了無所顧忌無人敢惹的地步。”
“陛下,那狂妄之人敢對您不敬,當時您何不讓我殺了他們。”另一名侍衛一臉怒容地沉聲問道。
軒轅昊陽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的說道:“風,他知道朕是皇帝嗎?”
“這...應該是不知,否則他豈敢...”
“那他欺辱的便不是皇帝,而是個庶民,權貴欺壓百姓,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弱小就是原罪,就像先帝曾說過,落後就要捱打。”
“可您明明就是...”風侍衛心有不甘地插嘴道。
“這天底下那麼多魑魅魍魎,朕要是各個都去計較,去和他們動怒,豈不是有生不完的氣?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還不值得朕發火。”
“陛下,不如殺了他們,送去丞相府,也好讓丞相有所收斂。”雷侍衛若有所思地提議道。
“不必,若要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咱們的丞相如果有所收斂,那朕還怎麼除掉他?何況少了一個丞相,還有那麼多宰相,要動就一起動,從上到下動個徹底,要麼就一個也不動。”
“走吧,回宮。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一局棋下完,軒轅昊陽似乎失去了觀看的興趣,轉身帶著侍衛朝著皇宮走去。
“先帝留下來的話,您倒是時常掛在嘴邊。”盾侍衛小聲嘀咕道。
“日子已經夠苦了,不樂觀一點怎麼行?”軒轅昊陽撫摸著發白的鬢角,自顧自的說道:“先帝以武復國,卻不能以武治國,朝令夕改的推行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政策,最後竟無一項行得通,反而鬧得怨聲載道。疑心病又那麼重,亂殺功臣致使君臣離心,風雨飄搖皇權不穩。晚年甚至連子孫都要提防,將權利分散到諸多權臣的手裡,險些讓後代成為傀儡。這一個爛攤子,不知道要幾代人才能挽救回來。若是失敗了,那百姓無錯,權貴無罪,天子卻成了千古罪人,不知要被天下人罵成什麼樣,就像先帝說過的一樣,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改寫的...”
洛陽城中的一處莊園門口,任劍寒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看見門口等候的兩人,喜笑顏開的打著招呼:“林兄弟,這位...我要沒記錯,應該是龍門鏢局的關勝兄弟吧。”
“任兄好眼力。”關勝笑著拱手道。
林凡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合著就我臉盲。”
“上次一別,墨心兄弟說他要來,我便一直在莊園裡等待,哪裡也不敢去,沒想到墨心兄弟沒來,林兄弟和關兄弟先到了,快請進。”說著他轉身為林凡二人引路。
“任大哥這話說的,好像在說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先到了。”林凡打趣道。
任劍寒聞言一怔,失笑道:“林兄弟說笑了,我哪裡有這個意思。”
“早聞鑄劍山莊的大名,不知任兄可否帶我們觀摩鑄劍的場面?”關勝忽然提議道。
任劍寒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們鑄劍山莊是在城外,這裡只是居住的地方,你們暫且住下,等明日我作為東道主,帶你們在洛陽城中好好轉轉,之後再去山莊。”
“不過話說回來,任大哥你家還真大呀。”林凡看著諾大的莊園,感嘆道。
任劍寒聞言笑了笑:“林兄弟,咱們還沒到住所呢,這裡只是前廳。”
“What?”林凡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心說這是準備在家裡修建高速公路嗎?轉頭看向任劍寒,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的詢問道:“不知任大哥,令尊的三大愛好是不是抽菸、喝酒和燙頭?”
“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