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丞相是你家老爺啊,我還以為是丞相大人本人到了,你既為奴僕,出門在外便代表著丞相大人的門面,如此蠻橫不怕言官知道了,參你家老爺一本嗎?”
出生在現代社會中的林凡,對古代的官僚階級沒有什麼敬畏感,藉著酒勁冷眼看著那刁奴,開口諷刺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哪裡跑來的小畜生。”那刁奴聞言,轉身斜眼打量著林凡,不屑的咒罵道。
“小畜生罵誰?”林凡佯怒道。
“小畜生罵你...嘿!”刁奴不假思索地接上了一句,隨後反應過來不對,頓時勃然大怒,抬手一指林凡,便要讓身後的護衛動手。
關勝急忙將林凡推到身後,向前兩步走到對方面前,陪笑道:“息怒息怒,我這朋友喝多了失口冒犯,家父和丞相大人的門生頗有幾分交情,還請您看在家父的面上,不要介懷此事。”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他說這話不假,可卻故意沒挑明身份,只是含糊其辭,若對方見好就收,那提出龍門鏢局的名頭也無妨,若對方不依不饒,他直接拉著林凡逃匿,找個地方藏起來,再想辦法出城,麻煩倒也不會輕易找到龍門鏢局的頭上。
見關勝因為自己,而卑躬屈膝的模樣,林凡猛地清醒了過來,酒意也消散了不少,暗罵自己真是不長記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惹是生非的毛病。
這裡是皇城,不是普通的鄉鎮村莊,也不是山高皇帝遠的那些小城,若是打抱不平逞一時之勇,只怕沒命逃得出去,畢竟自己的武功,還遠沒到在哪裡都來去自如的地步。
林凡不願連累關勝,悄悄地撞開他,沒讓他遞出銀票,準備自己服個軟。就算對方不依不饒,總不至於因為口角,就當眾要了自己的命吧。
“門外那奴才。”似乎是看出林凡二人進退兩難的窘迫,不等林凡說話,雅間內的中年男子忽然開口道。
“你且回去吧,等你家丞相大人來了,我自會讓出位置。”
“嘿,我說你這人。”果然,那刁奴的注意力被男子吸引,惱怒的走進雅間,站在男子面前,冷笑道:“怎麼敬酒不吃。”
說著他忽然出手端起酒壺,朝著男子的臉上潑去,繼續說道:“吃罰酒呢!”
“放肆!”
一名侍衛如雷霆般出手,用內力將酒水擋了出去,其他兩名侍衛勃然大怒,迅速抽出佩劍,準備將眼前的刁奴當場擊殺,卻被男子張開雙臂,將他們擋了回去。
最後一名如老僧入定般的侍衛,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那刁奴的身後,也不動手,只是面無表情地,靜靜看著事態的發展。
那刁奴身後的護衛也紛紛拔出武器,氣氛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眼看一場大戰即將發生,男子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破了緊張的氛圍。
他第一次抬起頭,玩味地看向那名刁奴,似乎在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霍然起身道:“不過是個酒樓的位子罷了,讓了便讓了,何必動怒呢?”不知為何,他在酒樓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說著他昂首闊步的從那奴才身邊走了過去,在門口稍微停頓了一下,看向對他刀劍相向的護衛,冷聲道:“讓開。”
見帶頭的奴僕不發話,幾名護衛不敢擅動,待得到眼神的示意後,這才退到兩旁,放男子一行人離開。
“兩位一起走吧。”路過林凡和關勝身邊時,男子輕飄飄地招呼道。
等出了酒樓後,男子才打量了林凡和關勝一眼,微微一笑的問道:“江湖人?”
“正是,不知您是?”關勝抱拳行禮,試探性的探詢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年紀輕輕,既然有一身好本領,為何不從軍呢?浪跡江湖行俠仗義,說穿了也不過是俠以武犯禁,逞匹夫之勇罷了。”
說完,他轉身帶著侍衛離去,只留下林凡和關勝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要不咱們也走?”
“去哪?”
“我記得鑄劍山莊的任劍寒兄弟在洛陽,咱們先去拜訪他?”
“如此甚好。”
兩人商量了一番後,也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中年男子漫無目的地在杭州城中閒逛著,一條稍顯清靜的街道上,街角佇立一處涼亭,涼亭中幾名老者坐在一起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