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傳這個東西,真可怕。
沈燁回過神倆,跟賀水北說:“時間不早了,你去睡覺吧,嗯?”
“你在迴避我的問題。”賀水北沒有避開話題,而是直戳沈燁想要回避的點。
“嗯,我現在不想談這個事兒。”沈燁也很直接地回應了賀水北。
以前這個時候,賀水北其實就不會問下去了,可能還會跟他提一句不要在客廳裡跪著了,爸爸也不是真的要罰他們,趕緊去房間睡覺,明天早上認個錯就行了。
但賀水北這會兒沒有力氣說這些。
她問了一句:“那你什麼時候想談?明天,後天?算了,不談就不談吧,反正就談個戀愛的事兒,不開心我就不談了,我管你那麼多幹什麼?你煩死了。”
說完,傳到她耳邊的,是一聲低笑。
“你還笑?我在生氣你在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外地,打不到你?我要想打你,我馬上就飛機回去,打了你再回來。”
“那這頓打,還挺貴。”
“我找周尤打你也是一樣的。”
“那我喊周尤過來,”沈燁說,“不過周尤這會兒應該睡著了,他今天晚上挺興奮的。”
還叫了他好幾聲“姐夫”,就還挺好聽。
沈燁沒去叫,賀水北也沒說非要讓誰打他一頓才解氣。
隔了好一會兒,沈燁問她:“還生氣嗎?”
“你要我怎麼說?我不可能跟你說兩句就不生氣的,而且你知道我在氣什麼。”
“你讓我想想。”
沈燁都這麼說了,賀水北也就沒再繼續說什麼。
逼著要一個回答,要一個方向,給出來的無非是為了安撫她,至於能不能做到,那就另說。
就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賀水北才沒有追問。
就只是覺得這麼不上不下的,挺沒有意思的。
更覺得,沈燁這種狀態持續下去,就不是沈家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折磨他的,其實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這個道理,賀水北都明白,沈燁自己怎麼能不明白?
而且,這事兒賀水北勸他沒有用,得他自己想明白。
不過哪有那麼容易,他母親想了一輩子都沒想明白。。&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