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狠人。”林九則的父親開始喝酒吃菜,並且點評起吉永昌。
“現在脾氣好多了。”
“再有就是我前些年住院體檢,遇到了一個年輕人。”
吉翔習慣性豎起耳朵,聽林九則的父親的八卦。
“他母親是患者,腎衰竭,急性的,說住院治病要十萬八萬。”林九則的父親講述道,“他家窮,沒那麼多錢。我問你,要是你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
林九則的父親看向吉翔。
吉翔撓了撓頭,“伯父,我不知道。”
“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應該不知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沒錢,是真難哦。”
吉翔腦海裡閃過寒風中老父親把毛票一點點整理出來,“自己”去食堂給父親買好吃的東西卻摔在地上,被同學嘲笑的事情。
沒錢,的確很難。
但是吉翔卻沒反駁林九則的父親的話,而是豎起耳朵聽老人家一邊喝酒一邊八卦。
“那個小夥子在一家工廠打工,直接把右手伸進機器裡,直接碾碎了小指。”
“!!!”
“黑工廠麼,不用勞動仲裁,老闆也只能破財免災,賠了8萬塊錢,把問題給解決了。”
“當時小夥子跟我說挺對不起老闆的。”
“你爸年輕的時候,比他狠的多。”
吉翔暗自把林九則的父親的話記下來,當然,他記住的只是為了給母親看病碾碎小指的狠人,對老人家說自己老爹年輕時候的狠辣一點都不在意。
“我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吉翔順著林九則的父親的話題開始說下去,在感同身受的世界裡遇到的一樁樁、一件件,此時此刻說出來饒有滋味。
“伯父,您知道字母圈麼?”吉翔喝了口酒,興致勃勃的問道。
林九則微微皺眉。
吉翔怎麼說到這個了!沒想到濃眉大眼的吉翔竟然玩的這麼花。
“聽姑娘們說起過。”林九則的父親笑眯眯說道,“怎麼,你也喜歡這個?”
“沒啦,在急診科遇到一個被打的挺厲害的姑娘。”吉翔八卦道,“後來我聽她們說起來,那個姑娘一邊哭一邊罵。”
“說現在大城市的白領西裝革履不是人,假裝是字母圈的S,其實根本沒這方面的癖好。”
“工作壓力大,需要解壓,混進當地的字母圈,下班後找個M一頓毒打,一邊打一邊罵——你特麼有沒有戰略思維,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消費降級!”
“業務模式、混沌管理都不知道,怎麼打通產業鏈閉環。”
“總之呢,開口閉口就是現在職場說的那些個黑話。有時候他們打著打著就哭了,比M哭的都慘。”
“哈哈哈。”林九則的父親仰天大笑。
林九則聽吉翔胡說八道,聽的目瞪口呆。
這特麼都哪跟哪。
“我是有職業素養的醫生,當時強忍著沒笑出來,不過事後我見我媽開公司年會,在年會上說的那些事兒……哈哈哈。”
吉翔說著說著,也哈哈一笑。
“網際網路大廠的老闆們就跟字母圈的S一樣,這事兒吧,還真挺不好說。”
“你這孩子,倒是蠻有趣的。”林九則的父親喝著小酒,“醫院的確是個視窗,能看見很多人性。可惜,你們應該是倒數第三四代醫生嘍,這些個八卦以後怕是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