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除了要重新判斷元吉鏢局是否還有可以收服的可能,還有那個無限期的任務也不能耽誤:滿天下找蟄龍草。
芮家擁有襄州城最大的藥行,少不了要偵查一番。
一來二去,光這幾千里路就要一個多月,加上這些額外的事兒,怕不是春天過去了才能回到幽州。
“唉......虛耗啊虛耗,你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那條腿呢!”
尚馮河恨恨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路奔波到了襄州城,夜探芮家藥庫,無果。
不過到底還是在意,那道白影到底......來去無聲,神出鬼沒......
尚馮河自詡輕功不弱,倏忽間也能進退兩三丈之遠,可想起昨天晚上瞥見的那道白影,一眨眼就從天井這頭飄到那頭消失不見,怎麼說也要八丈多遠!
要說是人,可天下間從沒聽說過這般輕功,還一點聲音都沒有!要說不是人......
尚馮河打了個寒戰,又喝了一杯,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是北風吹起的白布呢,呵呵......”說著他又看了眼四周架子上飄動的春幡,點點頭,再度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元吉鏢局,多半也沒戲。
看起來穿林蛟並未把內情都告訴手下人,那個追風刀又是個沒眼力沒心路的,如果貿然暴露給他,說不定會起反效果,自己到時候還要費一番手腳把人都清理掉。
到底是行伍出身的糙漢,沒見識。
哦,對,還有那夥廢物!
尚馮河無奈的再飲一杯。
自己明明告訴他們要在元吉鏢局門口回報訊息,可等自己午飯吃完了都不見人影。得虧自己之前謹慎的在其中一人身上施下了潄雲香蜜,要不人找不到了,錢也白花了。
可沒成想僱的這夥人跟蹤失敗不說,錢都讓人搶了去,最後竟然還牽扯上了芮家的小姐和元吉鏢局的少爺。得虧自己謹慎,每去一個地方就換一次容貌,不至於被人聯想到一起。
最可恨是的是這夥廢物如此大膽,竟反咬一口要什麼補償,要是不給就告訴芮家和鏢局。
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這樣的廢物還是死了的好。
不過自己動手前習慣性的又用驚目劫審問了一遍,才得知那少年曾在城東春神祠出沒。
咦?自己是不是忘了對最後說出訊息那人用禍心術了?算了,就算活下來也是個傻子。
總之,自己這兩滴漱雲香蜜不算白用......
哎?不對,自己如果一開始就用驚目劫,是不是就不必動用索香螢,也就不用漱雲香蜜......
尚馮河想起自己那隻因為沒有準備足夠多的香蜜而不得不間歇用糖水餵養的索香螢,不由得一陣心疼。長時間沒有漱雲香蜜吃的話,索香螢就會越來越沒有活力直到休眠,屆時沒有兩三個月是醒不來的。
還是不夠謹慎......
又一杯。
這樣一來,就剩下早上那個少年獵戶的反應讓自己生疑。
不過辨真術下無假話,就算戴了魚鱗,也不至於被個孩子糊弄過去......吧......
那句“這不是”果然還是有些可疑。
既來之則安之,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等到那小子出現,再問一次總沒毛病。
謹慎啊,謹慎啊,還是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