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后皮笑肉不笑的接話,「真難得,你居然還能說的這麼貼切,剛才他一說話,滿殿的人,全成了鵪鶉。」
顧長堪起身將案几踹翻,「窩裡橫。」快走到殿門口了,又停下來吼道:「都死了?走不走?!」
楊太后看著殿內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鵪鶉,走了的也難堪大用。看得她直捂著額頭嘆氣。
念一輕輕給她揉著,「娘娘,然大人他們留下嗎?」
楊太后擺了擺手,眾人如蒙大赦,魚貫而出。
「娘娘,鍾筠近年閒置了,怎麼打發了她?」念一揣度著這個鍾筠還有後用。
楊太后想了好一會,「哀家也不知道把她放哪兒,暫且先在照以前的來。哀家要去看看顧明朝。」
念一福身推下去安排。
楊太后看著珠簾前的龍椅,心下一動,只要她想坐上去……不,不行,她積攢了一世的賢名!楊太后收回了撥開珠簾的手。
聽雨塢。
「公子,我們什麼都不做嗎?」尤達看顧明朝自奕,看得瞌睡連天。
顧明朝捏著棋子沉吟,「不用,沒有必要了。我們現在只用等,等一個合適的契機,我們見到了先生,就可以商量如何把這裡,掀翻了。」
黑子落下最後一粒,困龍之勢已成,白子再無生路。
尤達隨意的問,「公子,你不怕這裡的人攻心嗎?說你叛國。」
顧明朝嗤笑,「百姓水深火熱,他們載歌載舞。我跟著先生,學的是為天下黎庶求生的大道,不是謀一國之君的小道。」
尤達轉身,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公子,你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像侯爺!」
顧明朝端詳著這既定的棋局,「千年的世家,流水的皇家。他有傲視天下的底氣。」
尤達連連點頭,「您說這個我知道,我之前在江左唸書,師父說過這句話,「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家。」皇帝治國要靠世家,打仗要靠世家,沒了世家的支援,皇家就是空架子。」
顧明朝略感稀罕的道:「你還念過書?」
尤達挪挪屁股,坐到臺階下去曬太陽,「自然,我們是侯爺的近身侍衛,唸書是必須的。公子知道遠岫吧,他是我們這一輩裡面文武雙全的,單獨出去,那都能被當成公子的。」
顧明朝仔細回想了下侯府裡的婢子侍衛,感嘆道:「世家的底蘊是真的深厚。近三代的孔家人都在周國入仕,你知道這事為什麼嗎?」
尤達搖頭,「這些事情我不會知道的,除非他已經變成了書。」
顧明朝自嘲一笑,就算孔家在陳國入仕,那陳國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公子,有人來。」尤達握緊腰上的刀,身子彎成一張弓,眼睛犀利的盯著門口。
顧明朝將桌上的棋子隨意撿回棋簍子,「別如臨大敵,真想要我命,我也走不掉。」
尤達認真道:「走的掉。」
顧明朝失笑,「你怎麼還會充胖子了?」
尤達微微將刀拉出來些,「又不止我一個人,公子,你會往侯爺身邊安排人手,難道侯爺不會往你身邊放點人嗎?」
顧明朝倏爾轉頭,尤達身如飛鳥,刀鋒直指推開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