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螢抓住重點,「長公主?」
琴羽哭得頭昏腦脹,「是,長公主,她為了溫伯爺來向娘娘求情,說願意替娘娘救出這個下毒的人,可惜娘娘……拒絕了……啊……」
祁疏螢起身坐到她旁邊,給她拍著背順氣,「姑姑,長公主可還說過什麼?」
琴羽搖頭,「沒有了……」
祁疏螢沉吟不語,她方才正有拉長公主如局的意思,現在正好。真是瞌睡了就有枕頭。
謝皇后被琴羽的哭聲給吵醒了,「怎麼了……」
祁疏螢連忙起身過去,「母后,您醒了?」
謝皇后恍惚道:「琴羽……因何事悲泣?」
祁疏螢拉著她的手道:「母后聽錯啦,琴羽姑姑沒有哭,只是妾方才跟琴羽姑姑說起小時候的調皮事,常常被爹孃教訓,姑姑憐我罷了。」
謝皇后
精神不濟,眼皮沉重的耷拉著,「如此便好……你,你……」
正說著,突然就睡過去了。
祁疏螢將她手放進薄褥子裡,回頭看了眼還捂著在哭的琴羽,在心裡嘆了口氣,正陽宮的精氣神都在謝皇后一人身上了,她一人倒下,正陽宮上下就像沒有骨頭。
陳國,臨淄,慈盈宮。
顧明朝覺得他每次看到楊太后,都像是在慈盈宮,她像是一直就這麼端坐上方。
謝松照拱手道:「一別多年,太后娘娘安好?」
楊太后頷首,「甚好,身體康健,平日裡尚能在御花園裡踱步。哀家聽說謝侯爺近來身子不大爽利,你這麼年輕,可要當心呀。」
謝松照笑著道:「多謝太后娘娘掛懷,謝某身子尚可,聽聞娘娘身體康健,謝某深敢此乃陳國之福,陳國百姓之幸。」
楊太后微微笑著,眼角泛著兩條皺紋,「侯爺說到這個,哀家就深感遺憾,武寧公在周國,那可是勞苦功高,功在千秋的,只可惜英年早逝,令哀家……狐悲啊!」
果不其然,謝松照臉上笑意淡了些,顧明朝臉上的笑不達眼底,顧長堪輕輕的接話,意在找回場子,「本王啊,也有這感覺。每每讀詩,讀到「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就常常望西泣涕。」
謝松照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顧明朝眼神鋒利得都快收不住了。
謝松照正了正衣冠,拱手道:「楊太后,不知您聽到這話是何感受,但若是謝某,那就深感汗顏了。」
顧長堪接到楊太后甩來的眼神還不解得歪了下頭。
謝松照諷刺道:「不知道攝政王貴庚幾何?念過什麼書?可知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是何意?可明白「元白情誼」不可褻瀆?還知道武寧公與攝政王的區別嗎?謝某隻怕這話說出去,陳國讀書人臉面要丟盡了。」
顧長堪左右的看了看周圍人的臉,明白這是自己說錯話了,好在他臉皮厚,還準備要說兩句,楊太后卻搶先開口,生怕他再說什麼驚天動地的話出來。
楊太后讓念一給謝松照端了盞茶去,想緩和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