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朝:……
顧明朝頭大,“謝松照,你正經點。”
謝松照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正經點。承德元年末的時候,陳國亂的很,那時候楊雲闊和顧長堪都還只是陪襯。”
顧明朝坐直了身子,“你知道?!我查了好多東西,陳國這一段時間裡的東西很多都是相悖的。”
謝松照指尖輕輕敲著茶几,“瞭解,那時候我還沒入仕,都是父親和林伯伯把那邊事情講給我們聽,然後叫我們寫策論。”
顧明朝趕忙吮墨舐毫,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謝松照。
謝松照微微眯眼笑起來,“給你寫信的,陳國的老皇帝,你的父皇叫永祚帝,這個知道吧。”
顧明朝點頭回應,謝松照道:“永祚帝晏駕的原因不明。他消失了數日,據說是翻遍了陳國的皇宮,都沒有找到他。”
顧明朝疑惑道:“一國之君,這不應該是身邊時時刻刻都跟著有人嗎?”
謝松照頷首,“對,此為第一個疑點,但當時的楊皇后卻突然向天下發訃告,說是永祚帝太思念早逝的貴妃,孤身在貴妃生前的寢宮悼念,不慎摔倒,後駕崩了。”
顧明朝道:“肯定有人跳出來反駁。”
謝松照抿了口涼掉的茶,“顧明朝,你可以不用說話。群臣當然不信,但帝后素來伉儷情深,後又有太醫查驗傷口屬實,屍身卻系永祚帝。所以永祚帝就成了眾人口中的先帝。”
顧明朝摸了摸鼻子,默不作聲的給他把昨夜的陳茶倒掉,又瞪了眼站在謝松照身後的歸鴻。
歸鴻:???
顧明朝心裡嘆氣,還是尤達好。
謝松照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一心盯著紙看,“顧明朝,下次要寫東西給我看的時候,還是別寫草書了。我看著費眼睛。”
顧明朝看了眼紙上龍飛鳳舞的字,“好,我下次寫好看點。”
謝松照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發現沒茶,看了眼茶壺,顧明朝趕緊把茶壺拎起來塞給歸鴻,“快去廚房弄點茶來。”
謝松照捏著茶盅轉了轉,“所以你被送來燕都時,不可能是永祚帝下的旨。最有可能的,只能是楊雲闊。”
顧明朝有些難以置信,“她不是向來以仁慈著稱,她在臨淄乃至陳國境內都倍受愛戴。”
謝松照哭笑不得,“那只是現在罷了,她長得乖巧,當時的大臣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她當時就是以笑裡藏刀,背後捅刀的方式鎮壓了臨淄的高官顯貴,後來金盆洗手了,就有了慈盈太后之稱。”
顧明朝咂舌,“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她怎麼沒解決掉顧長堪?”
謝松照嗤笑,“這兩人據說從未對對方下過毒手,從顧長堪屠了代北後,顧長堪的名聲就傳遍了九洲,有人上書要懲治顧長堪,楊雲闊駁回了。”
顧明朝寫下四個字,“臭味相投”,謝松照笑道:“後來顧長堪知道了,千里送酒回臨淄給楊雲闊。等顧長堪回朝,楊雲闊更是直接封他做攝政王,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可見信任。至此,陳國的局勢明朗起來。”
顧明朝還是好奇,“他們就沒有人想問鼎大寶?”
謝松照搖頭,“沒有,他們就像是真的賢臣良將,輔政大臣,兩方也沒有掐架,這就很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