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朝笑道:“不要緊,你對他們沒用了,咱們世子爺大方得很,一定會養著你,絕不會讓你流落街頭。”
向玉道:“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想跟你談,等他回來我要跟他談!你說我這不是合作的態度,難道你就是嗎?”
顧明朝認真的點頭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他是解語花,這個我確實不行。但是衣食住行,那一樣短了你的?”
向玉語塞,顧明朝陡然把她頭按在紙上,道:“別以為你跟在市集上買菜一樣,還能討價還價,給我寫。既然你覺得我對你不好,為了讓你以後可以跟咱們世子爺告狀……那你今天不寫,就沒飯吃,也別誰,冰也別供了。”
向玉把筆一摔,道:“顧明朝!汝乃卑賤質子,焉敢如此行事,豈非壞了世子的名聲?!”
顧明朝道:“向玉,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還有,你記住,在我這裡,沒有價值就是廢物,隨時與生與死。你可以選擇帶著秘密下地獄。”
向玉拔高聲音吼道:“我不是侯府的人!不是你的屬下,你不能隨意殺我!”
顧明朝從袖子裡取出張薄薄的紙來,忍不住笑道:“向玉,你的賣身契,在這裡。你猜,我是怎麼把這個拿到手的?我沒花一個銅板。”
向玉面如死灰,這是她為了讓鍾晚死心塌地交給他的,後來一直沒找到。她不由得感到一陣絕望,謝松照放任她,是早就拿住了她的退路。
顧明朝把它收起來道:“這我可要好好儲存,畢竟這可是鍾兄臨死前交與我的。你說,他那麼在意你,為什麼不毀了它呢?”
向玉知道這是低階的離間計,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知道是計,還是忍不住懷疑,哪怕萬分之一。
向玉倒在地上不住的咳。顧明朝施施然的捏著扇子走了。
瓦塔。
“松照!”池瞻從城樓上奔下來,不住的大喊。
謝松照勒馬,翻身下馬道:“瞻叔,我爹呢?”
池瞻攥著他的手道:“在太守府裡,你瘦了啊,唉,這日夜兼程的……”
謝松照拱手道:“我不關事的,瞻叔,我先過去看我爹。”
“好。”
謝松照下馬時太急差點磕到臺階,把馬鞭扔給門房,連忙往裡面竄。
“爹!”
謝衡半躺著看著窗外,看到他微微紅了眼,斥責道:“風風火火的,像什麼樣。”
謝松照撲開門進來,跪在塌邊道:“爹,孩兒來遲了。”
謝衡哪怕是在病中,聲音也是中氣十足,可謝松照聽著總有強撐著的意思,眼睛裡全是酸意。
謝衡道:“我死後不要再追究是誰的責任。”
謝松照震驚道:“為什麼?!”
謝衡:“將軍死戰,不為什麼。”
謝松照拽著塌邊的被子,哽咽難言,頭抵在謝衡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