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惱任怨換好了,竇思源又甩來一件群青色的袍子,這不是青色,是十分鮮亮的藍色。
謝松照道:“咱們是去看狀元打馬遊街,又不是去比美。能不換了麼?”
顧明朝道:“世子今年二十有一了,該考慮一下婚嫁了。如今這麼好的機會,萬一就有人看上你了呢?”
謝松照試圖講道理:“他們那是榜下捉婿,我湊什麼熱鬧?”
江寧道:“對啊,湊熱鬧,說不準就能被招去了。”
謝松照噎了下,道:“現在一堆婚事沒辦,我不急。”
三人異口同聲道:“我們急。”
顧明朝道:“萬一又來個什麼和親公主,鐵定落到你頭上來。”
竇思源道:“就是!”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幾人終於出門了,結果謝松照腦子就像是被門夾了,他居然帶上來向玉。
看得幾個人眼睛都直了,這……你娶不到媳婦也是有理的,不是愛到深處,誰願意嫁個一身風流債的。一齊嘆氣甩袖就走了。
向玉戰戰兢兢的跟在他身後,剛鼓起勇氣要跟他說句話,一個侍衛過來就把人喊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不遠處的三人又是嘆氣。
“殿下有何吩咐?”謝松照鑽進馬車。
太子差點被他這一身棠梨色的袍子閃瞎了眼,謝松照笑道:“這是明朝選的,非說要給我換換口味。”
太子笑著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表哥才是今日的狀元郎呢。”
謝松照道:“哈哈,他個小屁孩,就是想讓我趕緊找個媳婦,哎,瞎操心。”
太子抿了口茶道:“待過些時日再請母后替你看看吧。”
謝松照道:“不必如此麻煩,待臣父入都,去尋個合適的人家提親不遲。”
太子讓人把婢子帶上來,道:“這是明鏡。”
謝松照道:“謝殿下。”轉頭又問明鏡,“你可知此去為何?”
明鏡伏跪在地,輕聲道:“回世子,婢子知曉,南國公主的一切婢子都會密切關注。如有異動,婢子會立馬告知搭檔,告訴世子。”
謝松照頷首道:“你的搭檔是長霜。只要不遇到像林浥塵那種慣用重刀的天才,基本難遇敵手。江寧和她走了百招,她都不落下風。”
明鏡再叩首道:“婢子明白。”
謝松照挑起半邊簾子,用青竹扇子指著向玉道:“她身後的婢子將是你另一條線,待看南橋紙鳶起,便是見血時。”
出去一趟就帶回來一個溫婉可人的姑娘,向玉看著目瞪口呆。謝松照也不介紹,只讓人把明鏡送回府裡去,又領著向玉去附近的茶樓坐。
到了早定好的雅閣裡,裡面還坐著個弱柳扶風的美人,向玉想,見過了各個路子的病弱美人,但這個只背影惹人憐,聲似燕都新雪,美人說:“來了就坐罷。”
謝松照看著向玉道:“你且在這裡看看那戲,要什麼便叫初燻去。”
向玉懂事的點頭坐在環廊上看樓下戲,剛巧這戲是《金玉奴》,向玉想著外頭狀元郎打馬遊街,頓覺著這戲安排的有些不合時宜,便著初燻去打聽一下這戲是誰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