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謝松照的手腕,彷彿只有他脈搏的跳動才能安撫他心尖顫動的慌張。
江寧按著他的肩膀,「你去處理事情,我守著就行。」
顧明朝固執道:「不……」
「不什麼不?蒼月剛剛跟我了,他有意要把這事交給你處理,這是你在燕都立足的機會,你要辜負他?」江寧不耐煩的把他扯起來,顧明朝怕牽扯謝松照的傷口,立時就鬆手了下。
「別磨嘰,我在這裡守著,什麼妖魔鬼怪能帶走他?大不了我拿內功給他吊氣。快去。」江寧就差上腳踹他了。
顧明朝被他推到了門外,還不忘跟太醫囑咐,「無論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救他!聽見了沒有!什麼珍惜藥草我都能弄來……」中文網
「行了行了,磨磨唧唧的。」江寧一下將門撲上。
竇思源盯著謝松照沒有血色的臉嘆氣,「唉,他十五歲,一腳踏進燕都那灘渾水開始,就是松照一點一點教的。自然要親近些。」
江寧洗了下手上的血漬,「他的徒弟不他自己教,誰教?」
竇思源轉頭幽怨的盯著他,「雞同鴨講。我跟你說,人家這樣害怕,是有原因的,你跟我說什麼?」
江寧擦了把臉,「誰不擔心?他一步三咳的時候我更擔心,他現在躺著,太醫說沒有大礙,我反而更放心。」
竇思源湊到他面前,「江帥,就你這奇怪的想法,尊夫人,真的沒有打過你嗎?」
江寧抬頭,「為什麼打我?」
竇思源:……是我多嘴了。
江寧上前摸了下他的脈象,「你們下的藥,挺足啊。」
太醫看著他回頭,兩股戰戰,頓時跪下,「將軍啊,不用猛藥,恐怕這位公子的性命不保啊!」
江寧猛的轉身,「什麼?!他不是捱了兩刀嗎?怎麼會……」一下子想到謝松照跟顧哲安說啊話,咬牙恨齒道,「他之前不是風寒?」
太醫迷茫的看著他,「什麼風寒?這位公子不是風寒啊……」
竇思源蹭的起來,凳子滾出去老遠,「什麼?!不是風寒?!」
太醫身體亂抖,「真不是風寒啊!他……」
「侯爺之前是咳喘氣逆,氣結症積,心腹疼痛,心神不安,悸驚少眠,脾虛食少,加之最近又溼寒浸骨,手腕本就傷損過,不宜提重物,他卻拔劍迎敵。現在更是積重難返。」漼辛理端著藥碗從後面進來。
竇思源繞出案几,「那現在怎麼辦?」
漼辛理伸手試了下溫度,「怎麼辦?你問我?我是軍醫,我又不是神醫。」
「你……」江寧拽住要發怒的竇思源,「大夫,你是軍醫?」
漼辛理捏著謝松照鼻子給他把藥灌下去,「是,我是林帥派在侯爺身邊的軍醫。侯爺的症狀太過嚴重,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你們,現在他都這樣了,我就直言不諱了。」
竇思修打量著他,「陳留的?」
漼辛理從袖子裡摸出來自己的腰牌,「是,在下漼辛理,是從三品正軍醫官。」
江寧接過來看了下,嘆氣,「漼大人,松照他……怎麼辦?」
漼辛理轉身,「去看著後面的火,還有藥。」將碗遞給太醫,「養著。好好養著,不沾風雨,不理俗事,就養著,興許還能有不惑的壽數。」
竇思源沿著床榻邊坐下,「別告訴明朝。他受不了的。松照幾乎是他的全部,從年少無知到現在獨當一面,松照貫穿了他的成長時……」
我方才看他的背影,幾乎和松照一模一樣……」江寧擰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