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萬歲,全城肅靜,嘉祐帝沉聲道:「平身。」
「謝陛下。」謝松照上前兩步,「陛下,請移步行宮。」
嘉祐帝一愣,「行宮?」
「是,倉促建成,望陛下不嫌。」謝松照躬身行禮。
嘉祐帝做太子時沒有見到過他這般模樣,一時有些生疏,「兄長不必多禮。」
謝松照恍若未聞,「陛下現在過去看看嗎?」
嘉祐帝回神,面前的冕旒輕輕晃動,遮住他臉上的神色,「好。」
說是行宮,但也就是個三進三出的院子,改了改規格就成了行宮。等守城的官員將軍一一見過後,已將近黃昏了,歸鴻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謝松照使眼色止住了。
嘉祐帝抿了口茶,「其他人都下去吧,朕和雍昭侯說幾句話。」
歸鴻皺眉,這已經到了該喝藥的時辰了,這一談,不知得談到什麼時候。
謝松照偏頭,「歸鴻,去我屋裡取信過來。」
「是。」歸鴻關門時抬眼看了眼嘉祐帝。
嘉祐帝放下茶盞,「兄長,你怎麼臉色這麼白?」
謝松照欠身,「謝陛下掛懷,臣只是偶感風寒,不妨事的。」
嘉祐帝從袖中取出張紙,「兄長,這裡沒有外人。」
謝松照抬頭,「陛下,臣不能逾矩。」
嘉祐帝撩開眼前的冕旒,「兄長,高處不勝寒,現在連你都不願意和我說話嗎?你知道,之前的冷落是因為殷……」
「陛下。」謝松照快速打斷他的話,殷別塵做的事情和他是一樣的,忠臣既然已經去世,斷不能在背後再有其它話。上位者的心思會有無數人去猜,若是嘉祐帝在聽到合自己心意的話時表示了同樣的意思,那殷別塵的身後名就毀了。Z.br>
嘉祐帝摁住自己急切的心思,「兄長,朕不是那個意思。」
謝松照抬頭,「陛下,您這一次來得正好,等青陽,平章他們將龜茲完全收服了,陛下就可以準備北上祭天。」
嘉祐帝將紙遞給他,「你安排吧。」
謝松照雙手接過來平放在案几上,「是,前日瓦塔來信,說是月支的塞簡赫有意投降,童將軍已經派人去打探訊息了,這事陛下可知道?」
「知道,我讓他偏宜行事,兄長怎麼看?」嘉祐帝盯著他的脖頸上的疤痕,「你的傷如何了?」
「謝陛下關心,臣已經大好了。」謝松照經他一提,又想伸手去摸那傷疤,「月支已經是一盤散沙,被吞併是遲早的事,陛下不用擔心,童將軍會上心的。倒是匈奴,臣正在想辦法,請陛下再等些日子。」
嘉祐帝頷首,「兄長不開啟看看嗎?」
謝松照低頭看著案几上的紙,「是。」
圖紙開啟竟然比案几大了不少,上面畫著他的候府,吸人眼球的是園中添置了不少器物,「陛下,這……」
嘉祐帝再次撩開冕旒,「兄長可喜歡?」
謝松照頭疼,這哪裡可能說不喜歡?只是這麼多金玉之物,實在有些敗他院子的意境,「陛下,臣自然喜歡,不知這些器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