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雞鬥得別人都插不上嘴。
顧行則沒開口打斷,其他人想說話,被他輕飄飄一掃,也不敢再出聲。
一群人就這麼聽著他們倆吵完,然後顧行則在一片安靜中,讓人拿了杯水來,喂到雲姝嘴邊。
“不嫌口渴?”
雲姝收回冷冰冰的眼神,低頭喝了一口水。
看她抱好了水杯,顧行則才掀起眼皮看向聞堇年,嗓音低冷:“她要是不算什麼,那聞家的一根苗,也不算什麼東西。”
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狠辣的意思。
聞堇年嗤一聲,正要說話,周京墨的聲音趕在了前面。
“堇年。”
嘴上叫的是聞堇年,眼睛卻盯著雲姝看。
他坐在靠甲板外的位置,廳內的光線照不全他的身影,其他人只能看見他的動作側向著顧行則和雲姝的方向。
“顧行則,別忘了,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連維護她也沒資格。”
顧行則冷笑,話就在嘴邊,手卻被雲姝按了下,然後喝著水的女孩兒擋在他面前,冷漠懟回去:“最沒資格的是你。”
他眉頭一挑,緩慢靠回去,不打算再開口,心安理得享受著被維護的美好感覺。
周京墨被她這句簡單的反駁刺激得臉色沉鬱。
但他並沒有立馬說話或做什麼,像在壓抑怒氣。倒是對面沙發上的寧斯雲像忍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拍拍身邊的女人,一聲不吭地起身離開座位。
他走路姿勢還有點不穩,估計是腿上的槍傷還沒好全。
雲姝餘光注意著,看他走到廳裡的某個位置推門出去,才轉回視線繼續和周京墨對線。
遊輪已經開動一會兒,緩慢行駛的過程中,船體稍微有點晃。
對常年生活在山區,沒怎麼坐過船的人來說,還有些不習慣。雲姝靠懟人精神了沒多久,就有點暈。
顧行則看她皺著眉一臉萎靡,在一群人各異的目光中,帶著人離開甲板,去開了間客房。
遊輪三樓的客房很少,是專門為重要賓客準備的,要從廳內開門出去,到兩邊船舷上,走過一段路,跨過廳內的寬度了,才能找到房間。
兩邊加船尾,一共五個房間,房間門都和船體顏色一樣,只有透過門牌號來區分。
顧行則開了1號房間,送她進去。
“你先休息,我去和蕭家人打個招呼,待會兒就走。”
雲姝懨懨地點頭,裹著他的衣服趴倒在床上,腦袋被大衣蓋住一點也不在意。
顧行則把她的高跟鞋脫了,站在床邊沒急著走,目光落在她身上。
猶如實質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她,眼裡不分明的情緒被隱藏。
雲姝察覺到不同尋常的安靜,轉過頭看他:“你還不去嗎?”
“馬上。”
他把其中一張門禁卡放在枕頭邊,彎腰吻她,說:“有人敲門不要應,我進來會直接刷卡。等半個小時左右。”
“好。”雲姝困頓眨眼,聲音都輕輕的。
顧行則再吻,然後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雲姝閉著眼在枕頭上趴了會兒。
沒多久,她又爬起來,拿上門禁卡,走到門口,擰動了門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