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用她費勁走路,雲姝有足夠的精神和他聊,攀著顧行則的肩膀,回答他的問題:
“也不算很早。”
“十九歲,今天第一天。你呢?”
顧行則聽得心裡來氣,照著她臀拍了下:“你倒是和人聊得開心。”
雲姝很不滿地捶他肩膀,錯過了江休震驚的表情,只聽見他錯愕問:“十幾?才十九?”
還真是學生?原來顧行則和周京墨是兩個老畜生!
沈卻也挺驚訝,脫口而出一句:“十九還在上大學吧?”
雲姝捶人的動作停頓,平靜說:“我沒有。”
“嗐,他那就是刻板印象,別介意,”江休進了電梯也在說,“沒有就沒有唄,我十九還在國外流浪呢。”
“流浪?真的嗎?”
“……可能要比你想得好那麼一點,”江休笑眯眯道,“你可真可愛。”
“江休。”顧行則冷冰冰警告。
沈卻趕緊拉他一把:“你這次出去流浪回來,話是越來越多了,是嘴巴得了痔瘡才好嗎要一次性說個夠?”
“去你的。你的嘴能不能不跟那破機車一樣發出噪音?”
雲姝就趴著看他們倆鬥嘴,
電梯到底,門開啟後,顧行則走出去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
她背對著外面,還沒察覺,只看見江休和沈卻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後面,表情有點微妙的變化。
她慢騰騰側頭,卻被顧行則按住了腦袋。
“閉好眼睛。”
“……噢。”她當補覺似的閉眼枕在他肩頭,並不回頭看那個人,同樣忽略掉背後那猶如實質的炙熱目光。
周京墨攔在他們面前,比起凌晨的發瘋狀態,他現在冷靜了很多,只是臉上和顧行則一樣帶著傷,看起來多少有點損壞成熟穩重的形象。
“你要帶著我的人去哪兒?把人給我。”
陰森的嗓音聽著就刺耳,顧行則拍拍雲姝的腿,讓她掛得更緊點,然後漫不經心道:
“這裡沒有你的人。要找,就去寧家找寧思瑜,或者去棠家找棠恬。”
跟著一起來的聞堇年也陰著臉:“搶了人還否認她的來處,掩耳盜鈴的本事倒是不錯。”
“哎,這就說錯了。”
江休胳膊搭在沈卻肩膀上,吊兒郎當說:“你出去問問,誰知道雲姝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啊。
你說寧思瑜我倒是知道她是周京墨前女友,說棠恬我也知道是周京墨有意發展的物件,但你說雲姝,我可沒聽說過。我第一天知道她,她就是個自由人而已,噢目前估計是在和我顧哥談戀愛。”
有的人得到一顆寶石,就愛把它藏起來偷偷摸摸欣賞,被偷了再解釋那是他的,誰信啊。
周京墨漠然掃過他,再次把目光聚焦到顧行則懷裡那個不肯抬頭的女孩兒身上。
“雲姝,下來。”
看她沒反應,他又沉聲問:“他昨天對你做了什麼?你認識他們嗎?就敢跟著走?”
雲姝這下回頭對他說了句話:“做了挺多的。”
江休:…wow。
周京墨眼神要吃人一樣,聞堇年倒是隻略微皺了下眉,立馬發覺了漏洞:“你這脾氣還能容忍他對你動手?雲姝,他不過是要借你的手對付周家而已,我們不可信,他同樣不可信。你難道已經蠢到明知道有坑還往下跳?”
“不可以?”她在高處,半垂著眼皮厭惡地看著他,“光明正大的利用總比裝模作樣的欺騙來得好。你還能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是因為昨天那槍沒打在你身上嗎?怎麼,你們人沒到齊,是寧斯雲已經死了?”